穿成太子妃後我躺贏了

    穿成太子妃後我躺贏了

    我穿進了一本小說裡——不是主角,也不是反派,而是一個毫無存在感的路人甲。

    這路人甲的身份是太子妃,與我同名同姓,都叫江晚晚。

    就在我極力想縮小自己的存在感,讓女主大放光彩時,我的貼身婢女告訴我:

    「娘娘,曲柳柳已經被您罰去刷恭桶了。」

    我:「……」

    曲柳柳,小說中的女主,睚眥必報,金手指逆天。

    恭桶,那是裝過屎尿的桶啊!我讓女主刷恭桶!我怎麼這麼會找死啊!

    1.

    我江晚晚,顏控、平易近人,愛護小動物,罵人都不會的沙雕,竟然罰女主刷恭桶!

    恭桶是什麼,那就是屎……有味道的桶。

    誰能受這樣的委屈!

    反正我不能!

    我連忙提著裙子就往外奔去,見我的貼身婢女已經傻了,連忙回頭說道:

    「快帶我、本宮去見見柳柳。」

    「娘娘,注意您的儀容。」貼身婢女就算是跑起來,聲音也格外的平穩。

    現在還管什麼儀容,再慢點,我可能命都要沒了!

    但我不認路啊,只能等著貼身宮婢跟上來,挽著她的胳膊就飛快跑起來,她一邊說「娘娘使不得」,一邊又說著「左拐」。

    在一系列左拐右拐的指引下,我還沒靠近就聞到了某種「芬芳」。

    沒做好心理準備,千萬不要靠近刷恭桶的地方,否則——

    就會像我一樣,對著拿著恭桶的某人乾嘔起來,而對方裙子上還站著不明的褐色物品,不用懷疑,那就是屎啊!

    「大膽賤婢,竟然敢衝撞娘娘!」貼身宮婢翠環就已經大聲呵斥,對方一跪,當看到那張臉時,我又傻了。

    「曲柳柳?」我見女子鼻子上有一顆很小的黑痣,眉眼如畫,即便渾身散發著惡臭,但長相不難看出絕美。

    那明晃晃的主角光環差點閃瞎我。

    「是奴婢。」曲柳柳將頭磕在地上,誠懇地說道,「奴婢驚擾了太子妃娘娘,請娘娘恕罪。」

    我眼神複雜地看著跪在我腳邊的曲柳柳。

    而翠環自認為很懂我,冷傲地開口道:

    「死罪可免,活罪難逃,娘娘罰你在這跪三個時辰,以示懲戒。」

    三個時辰,六個小時?

    這麼美柔慘嗎?

    美柔慘=美貌+柔弱+身世淒慘,很符合本書對女主的要求。

    我愣住了,一時不知道是該打斷女主「美柔慘」的設定,還是遵從自己的本心,和女主好好地相處。

    「背景板」其實挺好的,但自從罰了女主,恐怕就不能平平安安當背景板了,哎,真慘。

    我餘光瞥到拐角處藏起來的衣角,哦,我明白了,這是——英雄救美!

    看來我只能暫時扛起「惡人」的角色,給女主和男主製造機會。

    「好好跪著吧。」我淡淡地說道,對身邊的翠環看了一眼,「我、隨本宮回宮。」

    解鎖「女主被罰,男主英雄救美」這個成就後,我終於能功成身退。

    是時候享受「太子妃」的奢華生活,我連忙吩咐翠環道:

    「快將本宮的首飾衣裙都拿出來,本宮要好好看一看。」

    翠環連忙應聲退下,正當我美滋滋地幻想穿書成太子妃,我該怎麼低調奢侈時,我就看到——

    翠環身後跟著一溜的宮婢,她們手中捧著托盤。

    我的嘴角流出眼淚,首飾什麼的,太能治癒我這顆受傷的心了!

    珍珠!翡翠!紅寶石!

    發了發了!

    我不能這麼沒見過市面,於是故作矜持地說道:

    「還有呢,統統拿出來,讓本宮好好看看。」

    一眾宮婢都跪在地上,由領頭的翠環,怯生生地開口道:

    「娘娘,這就是您所有的首飾,奴婢不敢私藏,娘娘恕罪。」

    這和我理解的「太子妃」不一樣啊!

    我看了看她們捧著的托盤,六個托盤,其中三個放著首飾,三個是華貴的宮裝。

    不愧是「背景板」,生活如此儉樸?

    牌面呢?

    「娘娘,您臉色怎麼如此慘白,快召御醫!」我剛晃神地坐在木凳上,翠環就注意到我的不對勁,焦急地對殿外的宮人吩咐道。

    很好,不愧是貼身宮婢。

    但你家娘娘我啊,心裡備受打擊,心痛,懂嗎?

    這是我一朝穿書以為自己能榮華富貴一生,體驗一把富人生活的、最樸實無華的願望啊!

    原本我以為,再也沒有人能打攪我低調平靜的生活,好好地當一個「背景板」,可我萬萬沒想到,午睡起來就聽到殿外嚶嚶哭泣聲。

    大白天撞鬼?

    我雖心裡慌張,但要表現得像一個成熟的大人,在翠環為我穿衣束帶時,我淡定地問道:

    「你聽到什麼聲音了嗎?」

    翠環立刻跪在地上,甚是惶恐地說道:

    「娘娘恕罪,奴婢自作主張,還請娘娘責罰。」

    這認錯態度可謂相當積極。

    我止住了想要扶起她的小手手,問道:

    「何錯之有?」

    「徐良娣來求見娘娘時,娘娘正在午睡,可良娣不相信就跪在殿外苦苦哀求。」

    我還懷疑自己是不是做夢了,一直覺得有人在竊竊私語,原來是有人在殿外哭。

    要是大晚上的,該多滲人!

    「她因何事?」

    「奴婢不知。」

    我淡定地點了點頭,被翠環扶著到主殿高位坐下,腦子裡在努力回想徐良娣、徐?徐!難道是一年後太子登基,後宮最得寵的——徐貴妃?

    那不是和女主鬥得火熱的第一大反派嗎?

    什麼事,竟然求到我面前?

    震驚,反派都做不到的事,我能做嗎?

    我突然覺得這位置好像很危險。

    正當我想著如此躲開這個燙手山芋時,徐良娣已經哭哭啼啼的走來,不愧是美人,就是哭起來也梨花帶雨,好生讓人憐惜。

    我偷偷地掐了掐自己的大腿,淦,不要被外表迷惑!

    「娘娘,您可要為我做主啊!」徐良娣說著,就跌坐在我腳邊,緊緊地抱著我的大腿,「那個賤婢竟然勾引太子殿下,昨天晚上,竟然在月下吟詩,瞬間就將太子殿下勾了過去,明明該是妾身侍寢,可太子殿下他、他……嗚嗚嗚嗚……」

    說話說一半,這是什麼陋習!

    「太子殿下怎麼了?」還要我確切地問一遍。

    「太子殿下寵幸了那賤婢,如此沒規矩的宮婢,娘娘就該好好地懲戒一番……」徐良娣好歹哭哭啼啼地將事情說清楚了。

    這……在教我做事?

    太子身邊最高位分的妾,竟然鬥不過一個賤婢?

    等一下,我雖然擔著「太子妃」的名頭,可我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晰,只想當「背景板」!太子殿下寵愛甚麼的,我真的沒興趣。

    我品了品徐良娣這文中反派的遣詞造句,似乎悟到了什麼。

    「娘娘?」許是徐良娣見我沒有反應,微微仰著頭,疑惑地看向我。

    那張潔白細嫩的笑臉上,還帶著淺淺的淚痕,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我,就像無辜的小奶貓。

    我又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,千萬不能被迷惑!

    「你所說的賤婢,不會是……曲柳柳吧?」我帶著三分疑惑,七分篤定的語氣問道。

    「就是娘娘半個月前懲罰刷恭桶的賤婢啊。」徐良娣理所當然地說道。

    完全不想回憶。

    我好不容易從女主的記憶裡走出來,我不想再踏進去了。

    我看向徐良娣,死道友不死貧道,你們好好鬥,和我沒關係!

    「徐良娣如此善妒,實在有違……女戒,特此罰去抄錄女戒……三十遍,不抄完便不能出宮。」原本我是想說「百遍」,但怕時間太長,女主來找我的妖蛾子,於是我寬慰說道,「三十遍很快的,別怕。」

    我見徐良娣面色慘白,這才不由安慰。

    徐良娣咬了咬唇,眼睛裏盛滿晶瑩的淚水,只聽她悲傷地說道:

    「娘娘,妾不認字。」

    我說你如此得太子寵愛,前期隨便枕頭風一吹就能扳倒曲柳柳,怎麼就被她逆風翻盤了呢。

    原來吃了沒文化的虧。

    「不讀書不識禮,本宮教你讀女戒,要以此為戒,莫要再犯。」我輕輕拍了拍徐良娣的手,溫和地說道。

    徐良娣對我反而感激涕零,似乎被我拿捏得死死的。

    《女戒》是古代女子必學的教材,而我盯著繁體版《女戒》,從心裡生出抵制感。

    全書都在強調「男尊女卑」,對不起,我比較傾向男女平等。

    「娘娘,您怎麼不教了?」徐良娣睜著一雙求知慾滿滿的眼睛看向我。

    我懷疑她不是對《女戒》的內容感興趣,而是對認字感興趣。

    因為我是照本宣讀,根本就沒有給她解釋過其中的意思。

    「拿一本認字的過來。」我對身邊伺候的翠環說道,我不確定這個架空文裡,有沒有《三字經》和《千字文》之類的,生怕禍從口出。

    翠環很快將書抱了過來,是我耳熟能詳的千字文和三字經,正好能為徐良娣掃盲。

    朗朗書聲之中,我終於在這個異世找到了熟悉之感。

    我在認真教導徐良娣時,並不知道我那尊貴的丈夫——太子殿下,在一牆之隔處偷聽。

    突然聽到枯枝斷裂的聲音,我被聲音吸引過去,卻沒見到拱門之處,劃過一絲明黃衣角。

    我像往常一樣留戀戀不捨的徐良娣一起用膳,可一個陌生的老宮人笑呵呵地走進來,向我行禮。

    身為東宮的女主人,我要淡定地接受所有宮人的恭敬。

    「公公到此,所為何事?」我在翠環的服侍下淨了手,餘光瞥到徐良娣好像十分激動和緊張?

    按照故事發展線,太子應該召見徐良娣侍寢,然後曲柳柳醋意大生,兩人更是明爭暗鬥,宮鬥戲碼即將開始。

    很好,我即將正式過上「背景板」的太子妃生活,還能前排看戲。

    「娘娘,殿下亥時會到八鳳殿,還請娘娘早做準備。」宮人說完後,帶著人笑嘻嘻地走了。

    我愣了愣,看到徐良娣臉上的笑容明顯僵持了一下,還要保持微笑地對我說道:

    「妾恭喜娘娘,賀喜娘娘,妾先告退。」

    別,你別走呀,你聽我解釋!

    我見徐良娣掩面飛奔出去,心裡連忙大喊道。

    我正要追出去,殿內、殿外所有聽到這個好消息的宮人們一一恭敬跪在地上,異口同聲的說著吉祥話。

    得,我現在根本就追不出去,甚至還要好好想想,怎麼避免和男主——太子殿下,蓋被子聊天,發展純潔而不傷害到女主和反派的關係。

    太子派人來通知一句,我的八鳳殿就要大掃除一番。

    不僅宮殿要打掃,連我也被宮婢伺候著,從頭到腳的洗乾淨。

    據說,這就是要侍寢的準備。

    別的女人要送到太子的床上,都自帶馬車接送,而我就不用。

    恐怕這就是「太子妃」的特權吧。

    可我一點都不想要!

    我穿著裡衣,披散著長髮,坐在床榻之上,靜靜地等著太子駕到。

    看著鏡子裡我自己的身影,這樣的貞子形象,真的不會嚇到太子嗎?

    我嚴重表示懷疑。

    見太子還沒到,我不由走到案桌前,整理著我所編繪的漫畫書和小故事,這些都是為了徐良娣那個學生臨時……

    哎,我還想著好好教徐良娣,讓她不至於那麼早下線,結果——錯付了!

    都怪那該死的太子,一句「侍寢」,就將我的努力白費。

    看看這 Q 版小人,看看這將三十六計解剖得多麼的淺顯易懂,只能在我桌上吃灰了。

    在我可惜之際,突然一道黑影照來,將我嚇了一跳!

    「你怎麼走路沒有聲音,差點嚇死我。」我將書本放好,反正在這個宮裡,我是最大的!

    當我抬頭就見到雍容華貴的……太子殿下!

    我連忙跪下就要行禮,請安的話還沒說出口,那明黃的衣袖在我眼前一晃,便聽到他清冷的聲音:

    「這是什麼?」

    我偷偷用餘光看過去,那不是我畫的漫畫書嗎?

    這大型社死現場!

    「是我、臣妾無聊所看之書,上不得檯面。」我連忙解釋道。

    「哦?倒是有趣。」太子說著,就已經拿著書坐在椅子上,一頁頁的翻開,似是才注意到我,「婉婉平身。」

    晚晚?

    這小名,莫名讓我想起……鈕鈷祿那個女人。

    原書裡,我這個身份就是「背景板」。

    可現在,太子他不僅召我侍寢,還津津有味地看著我所畫的漫畫書,還親切地叫我小名「晚晚」?

    事情不對勁!

    我總共畫了六本,太子就坐在案桌前一本又一本看著。

    我乖巧地將瓜果點心都放在案桌上,看漫畫書,嘴裡不吃點什麼,總覺得不對勁。

    至少我是這麼想的,也是這麼做的。

    但太子不一樣,他看書時,目光專注,眉頭時而蹙起,時而舒展,時而說出「妙妙妙」三個字……

    看到有人如此欣賞我編繪的漫畫書,我心裡是很高興。

    自然而然地,我搬來椅子坐在他對面,滿臉享受地聽著他的誇獎,直到——

    我趴在桌子上睡著了。

    「婉婉。」太子溫聲喊著我的閨名,話音剛落,殿外的宮人已經在催促:

    「殿下,該起了。」

    太子抱著熟睡的我,輕輕地放在床榻,再將床幔放下後,這才叫人進來伺候。

    他走時還特意吩咐,不要吵醒我。

    當然這些柔情蜜意,我都是通過翠環的轉述得知。

    夭壽呀!說好的「背景板」呢,我怎麼感覺身為男主的太子,好像有些不對勁!

    我以「身體微恙」的理由,拒絕了太子幾次侍寢的無理要求。

    然而太子就像纏上我一樣,見到我拒絕,宮人也換了一種說法,直讓我想撞牆。

    「娘娘,殿下讓奴才問娘娘,趣味怪談第七本畫出來了嗎?」老宮人笑盈盈地問道。

    「那不是本宮所畫。」我連忙駁回這樣的說法。

    老宮人那張微笑的臉瞬間消失,滿臉嚴肅地說道:

    「娘娘若是說謊,便是欺君之罪。」

    這話,在我求生欲上狠狠踩踏,我承認,我慫了。

    「明天。」我心不甘情不願地說道。

    「那八九十呢?」老宮人追問道。

    「在畫了,在畫了,讓他、太子別急。」我煩躁地說道,眼神示意一下翠環,她連忙上前恭敬地請老宮人離去。

    現在還能怎麼辦,只能悶頭畫畫呀!

    當太子成為了我忠實畫粉後,竟然被他天天在催更!

    當然我自認為,和太子的那些女人們也沒有任何衝突,我根本就不想爭寵,但那些女人總覺得我在爭寵。

    差點把我氣卒。

    就連我以為可能會懂我一點的徐良娣,似乎都站在我對立面。

    女主沒挽回就算了,我剛讓反派脫離文盲,她就……

    哎,不說了,都是淚。

    我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出來透透氣,在御花園裡正閒逛著,突然聽到一聲尖叫。

    千萬不要好奇,好奇會害死我。

    我死死地攥住翠環的手腕,很識時務地說道:

    「回東宮。」

    依照我看那麼多宮鬥戲的經驗,一定是出事了!

    我惴惴不安地帶著翠環回東宮,腦子裡閃過各種女人尖叫後的戲碼,直到皇后娘娘身邊的宮婢來相請,我這心更加不安。

    「娘娘,您的耳墜怎麼少了一隻?」翠環趕緊將新的耳墜捧過來為我換上。

    我滿腦子都在想著「皇后為什麼找我」,這個深奧問題,機械地戴上新耳墜,急匆匆地往鳳儀宮而去。

    到了鳳儀宮,我連忙對滿臉嚴肅的皇后行禮道:

    「兒臣參見母後,母後千歲千歲千千歲。」

    我可憐的膝蓋呀。

    「今日婉婉去了哪裡,可到了御花園?」皇后問得很直接,讓我一愣。

    這種語氣就像在說「我明明知道你做了什麼,卻還要裝作不知道的來問你」,一般此情況下,照實說還能刷一波「耿直」人設。

    「大部分時間都在殿內畫畫,今日偶感枯燥去了一趟御花園,聽到女子尖叫聲,一時被嚇到,匆匆回東宮。剛在東宮歇息沒多久,母後就召見兒臣。」我緩緩說道,仔細回想還有沒有漏的,「回來時兒臣發現耳墜不見了,正要派人去找。」

    不管是不是,先說了再說。

    或許是因為我據實所說,皇后輕聲對我說道:

    「寧嬪落水身亡,齊妃得知消息後暈了過去,有宮人回稟,當時看到了你。」

    寧嬪?就是那個偷人的寧嬪?

    劇情這麼快就到寧嬪那裡了嗎?

    女主在得知寧嬪懷了侍衛的孩子,拿著把柄威脅寧嬪,讓對方為自己做了不少事。

    不是,寧嬪還沒幫女主做事呢,怎麼就死了?

    那女主還怎麼從寧嬪那裡拿到「勾人」的方子,怎麼將太子勾得死死的,怎麼逆風翻盤?

    嬪,在皇帝的後宮里,位分並不高。可寧嬪有一個親姐姐——齊妃,瞬間就是在嬪位裡最與眾不同的嬪。

    這對我來說,無疑是晴天霹靂!

    殿外的宮婢似乎聽到什麼消息,進殿內向我們行禮後,這才輕聲地走到皇后身邊,不知說了什麼。

    宮婢退下時,殿內的所有宮人都隨之退下。

    殿門輕輕地被關上,我覺得——事情不簡單。

    「婉婉,那個賤婢死了。」皇后一臉冷漠地說道。

    賤婢?誰?

    我很想問這個,但只能乖巧地點了點頭,表示自己知道了。

    皇后溫柔地握著我的手,憐惜地說道:

    「多虧了你,否則本宮都不知道那賤婢竟然是前朝餘孽,安插在太子身邊的眼線。」

    這離譜?我做了什麼?這種不明不白的功勞,我一點都不想領呀!

    我在心裡叫囂著,但也不敢違背,裝作乖巧地說道:

    「這都是兒臣該做的。」

    「本宮一向都知道你乖巧懂事。你的事,本宮一直都記在心上,遲早有一天你會如願以償。」皇后輕聲地說著,甚是慈愛的看著我,還親手為我撫了撫鬢角。

    這樣的目光,讓我覺得很滲人!

    隨後皇后賞給我一對金鑲東珠耳墜,像是給我的補償。

    後宮被定義為自戕的女人,都會罪及家人。

    寧嬪跳湖自盡,齊妃被貶冷宮,齊府上下也沒逃過問責,該流放流放,該斬首斬首。

    據說午門的地,變成血紅一片。

    除此之外,還有曲柳柳。

    她死了!身為這本書的女主角曲柳柳,沒有逆風翻盤,被發現屍首的時候,已經發臭了。

    在我根深蒂固的認知裡,主角怎麼能死呢!

    我眼睜睜地看著曲柳柳的屍首被拖走,蚊蟲滋生,畫面慘不忍睹。

    「真的確定那是曲柳柳?不是替身?不是假死遁逃?」我問著身邊的翠環。

    「是曲柳柳。」翠環確定地說道。

    曲柳柳這位女主角都殺青了……

    難道因為我的穿書,改變了這本書的所有劇情和主線?

    此時我突然想到皇后所說的話,似乎是因為我的「告密」而讓曲柳柳暴露身份?

    不行,我得回去好好捋一捋。

    我正準備回去,就見徐良娣帶著宮婢款款走來。

    或許是因為這幾天太子格外寵幸她,而讓她走路都有些飄。

    雖然反派沒有鬥成女主,但反派依舊是反派。

    這一點,我在徐良娣身上悟了。

    「娘娘。」徐良娣極度敷衍的行禮,見我看著她,驕傲地解釋道,「這是太子殿下賞的貢緞,稍一褶皺就沒有這等流光之彩,還請娘娘恕罪。」

    既然說是「恕罪」,能不能將那驕傲的小表情收一收。

    「本宮自是不會計較。」我淡淡地說道,「不過本宮有一句話要告訴良娣,最近不要太飄,否則容易上天。」

    徐良娣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疑惑地看著我,或許是出於面子,並沒有問出口,只是咬了咬唇。

    而我回宮,當然是要給太子殿下畫剩下的九十十一……

    就算太子政務繁忙,也不忘每天派人催更!我不得不每天都泡在八鳳殿,不停地寫寫畫畫,溫習「宅女」的生活。

    淦,頭都要禿了!

    可我最近發現不同尋常!

    比如我被子裡會有一股香味?枕頭上那掉落的頭髮?案桌上的那卷書放得位置也不對勁!

    我習慣左手翻書,右手寫字,所以書都會放在左邊,而這些天醒來,書都在右邊!

    翠環伺候我更衣,我揮退宮婢後,小聲地對翠環說道:

    「本宮懷疑,夜裡本宮的寢殿進了賊。」

    翠環先是一愣,小心翼翼地回答:

    「娘娘,這裡是東宮,守衛森嚴,怎會進賊呢?娘娘不要多心。」

    我並沒有看到翠環表情的複雜,贊同地點了點頭,決定今天一定要崩住睡意,看看究竟是我自己多心還是真的有事!

    可有毅力是一回事,身體它告訴我,不能熬夜。

    到了生物鐘的點,我睡過去了——

    一次、 兩次、三次……越來越多的發現,讓我覺得越發不對勁!

    今天,絕對不能睡過去!

    我躺在床上,雖然閉著眼,但在腦海裡不斷回想某大型古裝宮鬥劇的劇情,那些拍案叫絕的手段,讓我越想越代入,非常提神!

    突然,我被人擁入懷抱,是那股曾在我枕頭上留下的香氣!

    我立刻翻身,手肘死死地抵在對方頸部,冷聲呵斥道:

    「哪裡來的宵小,敢爬本宮的床,不怕本宮將你……」

    「將孤如何?」

    我愣住了,太子不是寵幸徐良娣,怎麼到我床上了?

    「太、太子?你不是和徐良娣……」

    「婉婉可是醋了?」

    我第一次見太子笑,如春風拂面,很是舒朗,而我的不說話,反倒讓對方認為自己所說的是真的。

    他反手將我抱在懷裡,沉聲說道:

    「真好,孤還以為會被婉婉打飛出去。」

    原來可以有這個選項?

    我按下自己蠢蠢欲動的 DNA,正想著以哪種力道能將太子踢下去時,就見他說道:

    「婉婉像變了一個人般。」

    我收了收自己的腳,故作不知地說道:

    「太子,您在胡說什麼呢?」

    「若是從前,婉婉定會夜裡為孤留門,而不是自己先睡了。」

    還有這種事?

    天殺作者,竟是一個字沒提!

    在我想著該怎麼圓回去時,太子繼續說道:

    「竟還會那般溫柔地教徐良娣認字。」

    「還會畫畫,畫出民間沒有的漫畫。」

    「還會做名為蛋糕、奶茶等,民間從來沒有的東西。」

    「還發明麻將、鬥地主等,一些孤從來沒聽說過的民間遊戲。」

    別說了,直接報我的身份號碼吧,我攤牌了!

    雖然人類的悲傷並不相通,但享受美食和提高生活水平是相通的。

    等一下,他怎麼知道蛋糕、奶茶等吃食?難道小廚房莫名消失的它們,都落到他肚子裡?

    太子抱著我,我能夠感覺到那顆咚咚直跳的心。

    「婉婉因自幼習武,通常只會淺眠,一有風吹草動就會醒來,絕不會如你這般,一覺睡到大天亮。」

    怪我睡眠太好?

    「婉婉不喜詩詞,覺得那是文人矯情,自是不會在漫畫末尾寫上一首孤從未聽過的詩詞。」

    都是唐詩三百首闖下的貨!

    「所以你是誰?」

    太子說到這時,語氣自帶威懾。

    要不是他還抱著我,我都以為他要問罪。

    終於我找到了完美的「藉口」,不對,是解釋。

    依照太子對原主這麼了解,恐怕對原主情根深種,滿滿求生慾已經上線。

    「太子信不信,人在睡覺時會夢到一些不可思議的東西,而我所做的那些,只是夢中夢見的,就像試著做一做,沒想到……成了!您說這神不神奇?」我說完,不由笑了笑,安靜的氛圍裡只剩下我的尬笑聲。

    這社死現場。

    「所以,你不是原來的婉婉。」

    這話說得沒毛病,但我不能承認呀!我正準備出聲反駁,就聽太子繼續說道:

    「只是孤的晚晚。」

    原書裡,男主性格清冷,不苟言笑,對任何事都冷靜自持,唯有對女主曲柳柳是特別的。

    但現在曲柳柳已經死了,而我難道就成了新女主?

    同樣都是 ABB 格式的名字,誰比誰高貴?所以太子的愛轉移了?這又是哪裡來的替身梗!

    「太子,您冷靜一點。」我悟了之後,率先冷靜下來,「我知道曲柳柳死了,你很傷心,但我江晚晚絕對不會做她的替身。」

    「為何會提到曲柳柳?她是前朝餘孽,雖然當時你只是懷疑,孤卻派人暗中調查,將證據交給母後,用的是你的名義,當時是想讓你能……現在這樣也不錯。」太子淡淡地說道,「你就是你,江晚晚,不是誰的替身。孤喜歡的是,現在的你。」

    我這是被告白了嗎?

    天呀,這裡有美男在胡亂放電!快來人抓住他,否則我要頂不住了!

    「晚晚,別亂動。」太子在我耳邊輕聲說道。

    這麼經典的台詞我怎麼能忘了,這無疑是「女人你在玩火」的翻版!

    我立刻乖巧安靜地窩在太子懷裡,不敢動不敢動!

    我以為我在一個陌生男人的懷裡會睡不著,可我高估了我自己。

    「晚晚,孤會成為你的盾,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。」

    自從那天晚上,太子和我說開了之後,好像生活也沒啥變化。

    我以為會遭受到清冷太子火熱的追求,沒有!

    呵,男人的嘴慣會騙人,特別是長得好看的男人。

    反倒是徐良娣越來越受寵,東宮內還有謠言說她要當「太子妃」!把我這個太子妃放在哪裡?

    我罰了傳不實謠言的宮人統統去刷恭桶,讓他們近屎者臭!

    哼。

    我氣鼓鼓地回到八鳳殿,看著畫了一半的《趣味怪談》第十部,莫明歎了口氣。

    太子已經五天沒有派人來催稿了。

    嗐,我想他做什麼,男人只會影響我畫畫的速度。

    只是為什麼我拿著筆,竟是再也畫不出來?

    我……是一直在畫畫,畫疲倦了而已,歇幾天就好了。

    正當我打算「休假」時,翠環就慌慌張張地跑進來,捧著一個檀木盒子,顫顫巍巍地跪在我面前,請罪地說道:

    「娘娘,您的飛鳳金步搖不見了!」

    「怎麼會不見?」我很詫異,畢竟我從來沒有丟過東西,上一次——

    我突然聯想到上一次丟東西,後宮就死了一個嬪、冷宮多了一位齊妃,前朝齊家被……

    這一次,總有不詳的預感。

    「快去內務府報備一聲,說本宮的飛鳳金步搖不見了!」我連忙吩咐翠環前去,結果另有宮人急急忙忙地趕到殿外。

    翠環不滿地呵斥小宮人一聲,此時我哪裡管得了那麼多,連忙問道:

    「出了什麼事?」

    小宮人戰戰兢兢,聲音帶著顫抖:

    「娘娘快逃啊!禁衛軍來抓您了!說您、您殺了徐、徐良娣。」

    自從「女主」死了,我就再也看不懂這劇情了,魔改的太嚴重了吧!

    「本宮行得正、坐得直,沒有做虧心事,本宮跑什麼!」我認真地說道,雖然心裡慌得很,但還要維持表面平靜,「無憑無據,光憑謠言就要給本宮定罪嘛!」

    關鍵我現在還不知道究竟是誰在下黑手!

    徐良娣近期如此得太子寵愛,被人陷害呀什麼的,也實屬正常,但直接一出手人就死了?而我成了最佳嫌疑人?

    拜託,我只是空有「太子妃」名頭而已,這鍋也要我背嗎,還有沒有天理!

    「聽說徐良娣手裡,緊緊攥著娘娘的飛鳳金步搖。」小宮人怯生生地說道,在見到我臉色蒼白時,還是將後面的話補充完,「太子殿下震怒,啟稟陛下要嚴查……」

    於是我就在這「嚴查」當中,被明面上的老公、丈夫給列為嫌疑人。

    幹得漂亮!別人都是坑爹,太子這是坑媳婦!

    真是個棒槌,虧我還對他那張臉,想入非非過……淦!

    我不由豎起中指。

    沒過多久,禁衛軍已經到了,整整齊齊地列在殿外,我很配合地問道:

    「要不要脫簪,褪華服?畢竟本宮現在是嫌疑犯。」

    大概沒見過我這麼配合的人,禁衛軍統領都愣了一下,隨後說道:

    「不必如此,娘娘請。」

    好歹還給我留了一點尊嚴,我點了點頭,就在禁衛軍的護送下到了「天」字號牢房。

    待在牢房裡,我還以為會吃剩菜剩飯,會被老鼠咬什麼的……我就在這樣的擔心下,挨過第一天。

    發現稻草雖然扎人,但是乾淨,晚上也沒有出現老鼠之類的生物。

    牢頭還親自送來乾淨的飯菜。

    「能換一張木床嗎?那稻草,我睡不慣。」我很厚臉皮地問道。

    能屈能伸嘛。

    牢頭一聽我這麼說,瞬間就給我跪了,還很恭敬地說道:

    「娘娘,您這麼說是折煞小人,小人這就是去辦。」

    嗐,原來現在我說話還很好使?

    我默默的想,結果很快不僅牢頭送來木床,還有各類瓜果點心。

    服務態度和執行力滿分。

    現在我只期待皇上不要癡呆,太子腦子正常,皇后智商在線,這樣就能相信我是清白的!

    我對外界的消息一律不知,就這樣渾渾噩噩地過了一二三四……

    我數著牆上刻著的「正」字筆畫,待了六天,我也心情也變得心事重重,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。

    「咚」的一聲在黑暗裡響起,將我嚇得一激靈。

    緊接著就是牢門的鎖頭被打開的聲音,我見一身黑衣的翠環出現,緊緊地攥著我的手,焦急地對我說道:

    「娘娘,快跟奴婢走!皇上和太子要殺了您!」

    我說這幾天怎麼心緒不寧,眼皮直跳,原來死期將近。

    「我們趕緊走!」我連忙說道,已經主動地走出牢門,見翠環似乎傻掉了,「想什麼呢,快走!」

    我的人生信條很簡單——好死不如賴活著!

    「翠環呀,果然你是最忠心的,不愧是我的貼身……」我拎著裙擺,急急地往外跑,就在要出去之時,見一個人影走過來。

    逃跑的路上見到——要殺我的太子,我人直接沒了!

    「我……」我急忙地想解釋,突然聽到太子大喊道:

    「小心!」

    我不明所以,就見太子奔過來,一把將我擁在懷裡,帶著我躲開。

    而我看到寒光一現,太子的衣袖被匕首刺裂,還好沒受傷,我這才看到翠環拿著匕首,目露兇光。

    「翠環你?」這時候,我似乎明白了。

    翠環的身份,除了明面上是太子妃貼身宮婢,應該還有另一層身份!

    而這個隱藏的身份,讓她選擇向我揮刀!

    要不是太子及時趕來,我恐怕就……

    太可怕了!

    見翠環猶不放棄,拿著匕首就向太子行兇,太子一腳將凳子踢過去,抱著我急急閃躲。

    此時禁衛軍已經趕到,太子這才帶著我被禁衛軍團團護住,隨後沒有任何懸念的——

    翠環死了。

    雖然我被太子一直攬著往東宮而去,但我還是看到四周東倒西歪的屍體,有黑衣人、有宮人、有禁衛軍……

    無疑是場宮變?

    我被太子親自送到東宮的寢殿,我見他似乎要守在我身邊,我連忙說道:

    「你身為太子,還有很多事情要忙,快去忙吧,不用管我。」

    我裝作一副識大體的樣子。

    太子目光溫和地落在我身上,淡淡地問道:

    「既然讓孤走,那為何還攥著孤的袖子?」

    就……挺尷尬。

    我想收回手,卻反而被太子的大手包住,他坐在我身邊。

    「前朝餘孽之首,便是你身邊的翠環。她潛伏在你身邊,處處以你的身份做幌子,暗地裡做了很多事。但她很狡猾,讓孤始終抓不到把柄。」太子緩緩地說道,似是要將我自穿書以來不知道的事情統統都說出來,好讓我能明白。

    「徐良娣她……」我的話還沒說完,太子就已經知道我要說什麼,他無奈地道:

    「孤當時與她說清楚了,她自願當誘餌。」

    「她同意了?為什麼,她不是最惜命嗎?」我很疑惑,畢竟原書裡,徐良娣很怕痛又怕死,驕裡嬌氣又很無腦作,不過另一方面也很可愛,可愛到沒什麼惡毒心機。

    「恩,她同意了,在四個月前。」太子回應道。

    四個月前?

    我當時剛教完徐良娣認字,那時候有宮人來回稟,讓我侍寢……

    在那時候就已經開始佈局了?

    要不是我穿成太子妃,恐怕真的在這裡面活不過三集!

    通過這件事讓我完全沒自信在後宮這個地方好好活下去,就算當「背景板」,也有生命危險!

    「皇后娘娘曾說,會讓我如願以償。」我像是在找人印證般,期待地看向太子。

    是的,我要離開這樣複雜的皇宮,我一點都不適合在這裡生存。

    「孤會保護你的。」太子柔聲說道,輕撫著我的鬢髮,「但你如果決定了要怎麼做,孤會讓你如願以償。」

    聽到這話,我終於鬆一口氣,感恩地說道:

    「多謝太子,有緣再見,後會有期。」

    皇宮經歷全面清剿,那天赤紅的宮牆都被染成暗紅,即便沖刷了多少遍,還能聞到空氣裡的血腥味。

    讓我極為不自在。

    我每天都在期待著「明天」快點到來,這樣我就能早些離開這座壓抑的皇宮。

    在我千盼萬盼中,我終於能擺脫「太子妃」的身份,盡情呼吸著宮外的空氣!

    低調的馬車半夜的宮門外,老宮人遞給我一個包裹,說是太子的心意。

    我見包裹輕飄飄,應該是給的銀票吧!

    我喜滋滋地收下,回頭看了一眼宮門,太子他終究沒有來送我呢。

    也對,太子那麼忙,怎麼可能有時間來送我嘛!

    我吸了吸鼻子,不知為什麼有些難過,好歹相識一場耶,沒良心!

    「那我走了。」我依依不捨地說道,目光依舊看著宮門,要是我走得慢一點,會不會就能看到他?

    直到我坐上馬車,太子都沒有出現!

    害我還惦記著他,呵,臭男人!

    我坐在馬車內,打開包裹,此時只有錢能夠治癒我的心傷。

    結果——只有一個盒子,裡面放著一縷頭髮,一把金質的鑰匙,還有一封信。

    就這?

    就這!

    「趙庭宇,你這個混蛋!」我怒聲大喊,「就沒見過你這麼摳門的!」

    突然車簾被掀開,那一直戴著草帽的馬伕將帽子拿下來,還能看到他那張俊逸的臉。

    我傻了!

    誰能告訴我,為什麼太子趙庭宇在這裡?

    「你、你——」我嚇得,話都不敢說了。

    反倒趙庭宇將馬車停下,自己鑽進車內,看到我手中拿著那封信,臉上倏地一紅,輕咳一聲道:

    「孤不放心你,特意來送送你。可你為什麼說孤摳門?」

    我將受驚的心收回,將盒子拿給他看,理直氣壯地說道:

    「就這一把金鑰匙能值幾個錢,還有這頭髮,這信……咦,這信裡不會是裝了銀票吧,我先看看。」

    我說著就要拆信,趙庭宇手長地將信拿了過來,慎重地解釋起盒子裡的東西:

    「這是孤內庫的鑰匙,頭髮也是孤的,信是孤親手寫的。」

    他摩挲著信封,臉上的紅暈已經消下去。

    「也就是太子殿下將自己的錢和人,都交給我了?」我恍然大悟,趁他不注意將信拿了過來,很快拆開後就見前頭的稱謂「晚晚吾妻」。

    我連忙將信合上,小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著。

    「你可是太子啊,怎麼能隨我出宮呢?要是出了事,那怎麼辦?」我含糊地說道。

    「只有五個月時間,你便要隨孤回宮。」趙庭宇說得認真。

    五個月,豈不是——趙庭宇登基的日子?

    「可我受不得委屈,你的那些女人,我一個都對付不了。」從翠環那件事,我已經深刻意識到,自己理論知識雖然豐富但實施能力卻很弱雞。

    「孤不會讓你受委屈。」趙庭宇認真的回應。

    我聽著這話,心裡是不相信的。

    書裡的「江晚晚」或許能做太子的左膀右臂,但我知道我不行。

   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。

    我趁著趙庭宇在趕車,再次打開信紙,當看到「孤知道你沒有原來婉婉的記憶,便將你當作全新的自己來認識,你不是任何替身,只是孤的晚晚」時,我的淚情不自禁地落下。

    雖然是同音,但他將閨名「婉婉」和小名「晚晚」分得清清楚楚。

    新啟帝昭告天下,退位讓賢,其太子庭宇登基為帝,年號改為「明德」。

    明德元年,皇上立江晚晚為後,自此帝後終生相濡以沫,恩愛有加,後宮再無妃嬪。

    明德七年十月初三,皇后誕下雙子,長子立為太子,次子封為親王。

    明德二十五年三月初十,皇上退位讓賢,太子繼位,尊稱太上皇為「明德帝」。

    吉年三年,明德帝病重,不治而亡,同日太后江氏無疾而終,兩人合葬帝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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