渣男和渣女在一起了是種什麼體驗?

    渣男和渣女在一起了是種什麼體驗?

    我和我老公馬上結婚五週年,我絞盡腦汁想著給他什麼驚喜,結果我老公先送了份大禮。

    手機壁紙換成了和綠茶的合照,聊天記錄都是給綠茶發的大額轉賬,甚至他生病我陪護,綠茶要跑到醫院當著我婆婆的面裝柔弱。

    可他們忘了,這種事,是會遭報應的。

    每週五晚,是我和老公陳濤的「深入交流」時間。

    然而,就在我倆蠟燭點上,紅酒倒上,箭在弦上的時候。

    我發現他背上有個痘印。

    一個新鮮的,泛紅的痘印,很明顯是白天剛擠的。

    一聲不合時宜的BGM在腦子裡響起:阿凱庫里猴亞吼奔……老公長痘了,擠的人不是我。

    我心中疑竇叢生,可現在問,肯定破壞氣氛。

    猶豫了下,我裝作收拾衣物,把陳濤換下來的衣服仔細檢查了一遍,上面沒有任何血漬,說明不是蹭破的。

    這就不能不問了。

    我推著陳濤到鏡子前,指著痘印:「誰給你擠的?

    」他不慌不忙作答:「自己對著公司的儀容鏡擠的。

    」好傢伙。

    一個大男人,坦胸露背,在公共場合的鏡子前,以怪異的姿勢,吭哧癟肚地擠著背上的火癤子。

    這種畫面,你們能想象嗎?

    反正我不能。

    我指著鏡子,果斷地說:「那你再擠一下我看看。

    」於是他赤裸著身體,對著鏡子,探索起了人類關節的扭轉極限。

    幾番嘗試,他還真找到一個姿勢,把兩條胳膊分別向後伸,頸椎90度向後方扭轉,再把眼球翻轉到極致,這樣就能在鏡子的幫助下,勉強摸到後背的痘印。

    原本美好的氣氛完全消失,看著他的姿勢,我有點心軟,便抱住他說:「好了,我就是隨便一問。

    」陳濤笑嘻嘻地放下手,溫柔地靠上來,完全沒有怪我的意思。

    我一邊回應著他的動作,一邊暗想自己是不是過於敏感了。

    陳濤是個出了名的老實人,結婚五年,始終對我坦誠相待,每月工資全交,從沒像別的男人那樣在外搞三搞四。

    去年,他拿到了公司上市後的股權獎勵,從普通程序員一躍成為中產人士。

    即使這樣,陳濤也沒像別的男人那樣,一有錢就變壞,對我還是像從前一樣。

    總之,他就像杯熱豆漿一樣,給我滿滿的依靠和安心。

    這樣的男人,怎麼會出軌呢?

    一定是我想多了。

    我放下雜念,盡量讓自己集中注意力。

    而他,彷彿想證明什麼,大秀車技。

    我剛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來。

    老司機們都懂,炫酷的車技不可能突如其來。

    尤其是陳濤這樣實誠到略顯木訥的男人,肯定是有了私教貼身輔導。

    懷疑再次襲來,我沒法再自我安慰,找藉口草草結束。

    陳濤很快睡著,但我一閉上眼,那泛紅的痘印就在眼前晃,晃得我心煩意亂。

    作為一根腸子通到底的鋼鐵直女,我無法忍受感情上有任何懸念,更不能理解「你若不肯說,我就不問」的糾結委婉。

    感情的事,我一向較真,哪怕傷得血刺拉呼,也不能綠得稀裡糊塗。

    所以,出軌阻擊戰,該打還得打,手機該查還得查。

    想到這,我輕輕拿過陳濤的手機,碰著他的手指頭,挨個試著指紋。

    沒幾下屏幕就解開,我卻傻了眼。

    這不是陳濤常用的那個桌面。

    印象裡,陳濤手機的應用裝得滿滿登登,可眼前的屏幕卻只有電話和微信。

    更顯眼的是手機壁紙,結婚起他的壁紙就一直是我的照片,可現在卻是他和另一個女人的合照。

    這個女人我從沒見過,二十幾歲,長相甜美可愛,靠在他懷裡甜甜地笑著,倆人儼然一對情侶。

    我又驚又氣,自己全心全意信任的男人,背地裡怎麼會藏著這麼多么蛾子?

    打開微信,聊天記錄是各種親親抱抱舉高高,二人以「濤哥」、「寶寶」互稱,不看那幾筆大額轉帳的話,還以為是兩個初中生在談戀愛。

    聊天記錄開始於三個月前,那正是陳濤買這個手機的時間。

    難怪他這段時間又做髮型又買衣服,拼命捯飭自己,我還竊喜榆木疙瘩要發芽,現在想來,這完全是戀愛中人才會有的舉動。

    老話說的真不假,男人只有掛到牆上的才老實!做好心理建設後,我叫醒陳濤,跟他對峙。

    陳濤明白過來,大難臨頭般看著我。

    在我的質問下,他坦誠交待了手機的事情:安卓一些高端機型有雙系統功能,設置好後,不同的指紋打開的就是不同的系統。

    「所以你TMD買新手機是為了騙我!」我沒忍住飆了髒話,想起三個月前,自己陪他選手機時那興沖沖的模樣,真是活生生的SB典範。

    「對不起,我錯了。

    」陳濤看著我的眼睛說道。

    「她是誰?

    你們怎麼認識的?

    」陳濤低下頭沉默,這表示他不準備回答這個問題。

    這種態度精準地點燃了我的怒火,我大吼著掀起枕頭瘋狂地砸向他。

    他一概不躲,雕像般低著頭,任我發洩。

    我哭吼:「為什麼不回答?

    為什麼要騙我!為什麼要出軌!為什麼不能好好過日子!我那麼相信你,你對得起我嗎!」「對不起,我確實錯了,我自己都不能接受,我會犯這種錯誤。

    」他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,紅著眼噙著淚,字字句句說得極其誠肯。

    他一哭,我的心忍不住開始搖晃,抽泣道:「如果你愛上別人了,可以跟我明說,可以離婚,我都能接受,我唯一不能接受像個傻子一樣被蒙在鼓裡。

    馬上就是我們結婚五週年紀念,沒想到,你送我這麼大一個驚喜。

    」陳濤抹一把眼淚,當著我的面跪在床上,鄭重地刪除了手機上的設置,放在我面前。

    「涵涵,我真的錯了,我保證以後不再犯這種錯誤,你給我一次機會,原諒我好不好。

    」我冷冷地別過臉。

    陳濤伸手抱我,我一把推開他,抱起被子去了次臥。

    接下來幾天,陳濤上班彙報行蹤,回家就圍著我轉,家務搶著幹,一幅積極表現,爭取寬大處理的模樣。

    我雖然冷臉相對,可心裡的弦已經鬆動。

    紀念日很快到來,陳濤精心準備,預定了黑珍珠餐廳,還買了花。

    我們以前從沒來過這種高級餐廳,他熟練地點完菜後,從兜裏掏出一條項鏈。

    晶瑩的鉑金鏈子搭配碎鑽鑲成的吊墜,小巧又精緻。

    戴在頸間,清涼怡人。

    我感動地看著陳濤。

    這個男人,帶著鮮花和鑽石,以滿滿的誠意求復合,我還有什麼理由再推開他?

    他是犯了錯,可只要改正,我們依然能白頭到老。

    菜很快上來,陳濤腸胃不好,五分熟的牛排吃到一半就跑起了廁所。

    我放下筷子,去車裏給他拿藥,卻收到同事發來的報表,讓我盡快修改上交。

    陳濤的電腦就在車裡,我沒多想,直接收文件。

    卻沒想到,就是這個決定,徹底撕開了婚姻的表面,把人性中的醜惡徹底暴露出來。

    筆記本並未關機,我喚醒後聯上手機的熱點,打算用微信把文件傳進電腦,卻發現電腦端掛的是那個小號,裡面全是那個女人發來的信息。

    我的腦袋「嗡」地一聲,心止不住地下沉。

    「我想你。

    」「我昨晚夢見你了,網上說,夢見一個人是因為那個人在想你。

    是這樣嗎?

    」「其實我知道,不是你在想我,而是我的身體,感受到了我對你的思念,替我在夢裡見了你一面。

    」看完這些,我的胸口像堵了團棉花,壓抑又崩潰。

    這些話,陳濤確實沒回復。

    但他一直在默默注視,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回應?

    注視得久了,死灰復燃是遲早的事。

    正當我不知所措時,對話框裡閃出一條信息:我也想你。

    陳濤用手機回復的消息,被同步在了電腦端。

    我失笑,心裡一片冰冷,他終究還是沒忍住,捧起了她的深情。

    被背叛的感覺像刀子一樣沒入心口。

    真疼。

    我坐在車裡哭得泣不成聲,可他們不管不顧,深情的對白一條接一條地冒出來。

    「你在哪?

    」「在我們第一次約會的餐廳,跟她過紀念日。

    」「哈哈,你是不是想見我,才去的那家餐廳。

    」我「啪」地合上電腦。

    已經沒必要再看下去。

    陳濤一直在欺騙我,他說會改,卻壓根不想改。

    給我的鮮花美食,不過是陪她玩剩下的把戲。

    從頭到尾,只有我像個傻子一樣,自導自演了一出深情原諒的蹩腳戲碼,還以為能破鏡重圓。

    這種恥辱,真的夠了。

    我擦乾眼淚,平復了下情緒,也將心底的傷痛一併蓋住。

    到此為止了陳濤。

    我愛你信你,你才有機會欺騙傷害!若我將感情全都收回,你算老幾!摔上車門,我把藥一顆一顆摳下來,沿路扔掉。

    回到餐桌,我舉著空藥闆聳了聳肩,「要不我去幫你買一盒?

    」陳濤擺擺手,「先吃飯吧。

    」微笑之後,我就完全忽略他,大口吃起了美食。

    反擊出軌可不是件容易的事,不吃飽怎麼行。

    刷著手機,新開的蹦極公園的廣告進入我的眼簾。

    我心中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。

    電梯載著我倆,朝80米高的蹦極台緩緩升去。

    我看著外面的景色,不斷告誡自己要冷靜。

    陳濤握住我的手問:「怎麼想起來蹦極?

    」我凝視他:「想用這種方式,讓你永遠記住今天。

    」「那一會兒你要是害怕,就閉上眼睛抱緊我。

    」說完,他握著我的手自然地揣進兜裡。

    我鼻子一酸,眼淚奪眶而出,真希望時間能就此停住。

    可電梯已經到頂,打開後,冰冷的山風像巴掌一樣呼在臉上,讓我瞬間清醒。

    這只是他的小把戲,不必沉淪。

    工作人員繫好安全繩後,我和陳濤走上跳台。

    他一臉動情地看著我,估計想致個詞什麼的。

    可我沒理他,直接蹲下,解開了腳上的繩套。

    不知悔改的男人,該嚐嚐被信任的人傷害是什麼滋味。

    我後退了一步,陳濤見狀,頓時緊張起來:「老婆,你……」沒等他說完,我便一把推向他,陳濤帶著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,向後跌去。

    一聲嚎叫在山谷間迴盪開來。

    工作人員來不及反應,嚇得呆在一旁。

    我朝他露出一個八顆牙式微笑:「Justajoke。

    他有安全繩,沒事的。

    」說完,我走進電梯。

    陳濤驚嚇過度,心梗,進了醫院。

    之前的腸胃不適,讓他在下落過程中拉了褲子。

    不過這也沒什麼。

    他讓我頭頂帶綠,我讓他褲腿沾黃,很公平。

    陳濤的情況並不嚴重,醫生說輸液治療就行。

    辦好手續後,婆婆火急火燎地趕來,確認病床上的陳濤沒事之後,就轉頭開始數落我。

    「好好的蹦甚麼極,三十好幾的人了,不幹正經事,成天作妖!誰家的媳婦跟你一樣!」五年來,她嫌我沒生孩子,沒少給我話。

    以前看陳濤的面子,我都是能忍則忍。

    現在,我覺得自己沒必要再忍。

    「管別人之前先管好自己,問問你兒子,他在外面作的是什麼妖!」說完,我看著陳濤,他自知禮虧,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。

    婆婆大概沒想到我會回嘴,愣了一下後,亮開嗓門:「你把話給我說清楚,陳濤怎麼了?

    」正當我考慮要不要跟她大掐一架的時候,有人推門走了進來。

    是個身穿淺綠色小香風套裝的年輕女人,蓬鬆的法式劉海,襯托著甜美的臉龐。

    我一眼認出,她就是合照上的女人,陳濤的「寶寶」。

    陳濤瞪大眼睛:「嬌嬌?

    」原來她叫嬌嬌。

    嬌嬌一臉擔憂地撲到陳濤床邊,「我擔心你蹦極會出事,就打電話去問,他們說有人被送到了醫院,我害怕是你,就趕過來看看。

    我好怕你出事。

    」陳濤一幅頭大的表情:「你不該來這。

    」「我懂,你怕她生氣跟你吵,可我真的擔心你,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,我們的孩子可怎麼辦?

    」孩子?

    陳濤跟婆婆瞬間呆住。

    我感覺到血直衝腦門。

    嬌嬌低頭害羞道:「嗯那。

    」「是我們第一次……有的,我本來想去處理的,可又狠不下心,畢竟是我們的孩子,是一條小生命。

    」真是光屁股上吊,死不要臉!我攥著拳頭,拼命忍住衝上去撕爛她的衝動。

    「現在寶寶已經三個月大了,我覺得還是要告訴你,你有知情權。

    」話說完,她就穩如泰山地站定,擺明了要陳濤表態。

    陳濤臉色一陣變幻,婆婆則來回打量著我和嬌嬌。

    我已經麻木了,沒想到自己引以為傲的婚姻有天會變成狗血劇,還是一波三折的那種。

    最後還是陳濤開口打破了尷尬,他叫婆婆先回去,說自己解決。

    婆婆猶豫了一下,一步三回頭地走出病房。

    婆婆走後,我一把扯下項鏈扔在陳濤臉上,正準備開罵。

    可嬌嬌卻撿起了項鏈,跟自己手上戴的大鑽戒湊在一起。

    我這才發現,陳濤給我的項鏈跟她手上的戒指其實是一套。

    只不過,大鑽戒華貴耀眼,碎鑽小鏈子廉價寒酸。

    我瞬間失去了撕逼的衝動,想起小視頻裡當街暴打小三的那些原配,覺得自己跟她們一樣,鬧得越兇,其實越可憐。

    緊接著,嬌嬌「撲通」一下跪在我面前。

    「我不知道濤哥會把贈品給你當禮物,如果我知道,一定不會讓他這樣做的。

    總之我現在就把戒指還給你,你不要怪濤哥,行嗎?

    」她摘下戒指遞到我面前。

    「沈姐姐,你別恨我,今天也不是要拆散你們,我只想讓孩子見一見爸爸。

    你放心,我會自己撫養孩子,絕對不會影響你的家庭。

    」我難以至信地看著她,怎麼能有人這麼口蜜腹劍,厚顏無恥!不!這特麼哪是人,這是千年綠茶成了精!口口聲聲稱自己不願傷害別人,可每句話卻都是絕殺!陳濤很明顯被感動到了:「嬌嬌,你不需要說對不起,你先回去。

    」「可是我想在這照顧你。

    」狗男女一唱一和,在我面前秀起了恩愛。

    我忍無可忍,咆哮道:「夠了陳濤!你真讓我噁心!還有你,懷了別人老公的孩子,還要跑上門來顯擺,懂得什麼叫廉恥嗎?

    」「我知道我不該來,可孩子是無辜的……」我一巴掌扇在她臉上,罵道:「懷孕又怎麼樣,就算生了也只是個私生子,一輩子遭人唾棄!」一絲凶狠閃現在綠茶眼神裡,又隨即隱去。

    她捂著臉嚶嚶哭起來。

    陳濤急了,大聲罵道:「沈涵,我怎麼早沒看出來你是個妒婦!」我氣得一陣發笑:「是啊,我也早沒看出來,你是個沙雕。

    」「你!」陳濤氣急。

    「你什麼你,是你們對不起我,我再打再罵,你們也活該受著!」我指著病床上的陳濤,一陣咆哮,卻沒發現綠茶不知何時爬上了窗台。

    她大喊道:「你們別吵了,她說得對,與其讓孩子一輩子被罵,不如……再見了濤哥,請記住,你曾經有過一個孩子。

    」說完,便作勢要跳樓。

    陳濤驚呼不要。

    千鈞之際,婆婆突然衝進來一把將綠茶抱住。

    綠茶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,靠著婆婆放聲大哭。

    婆婆輕聲安慰著她:「傻孩子,阿姨給你做主。

    」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顫抖著問道:「媽,你說什麼?

    」婆婆輕撫著綠茶的背,不接話。

    我遍體生寒,再也呆不下去,丟下一句「離婚」,摔門離開。

    我在家裡躺屍整整一天,看著牆上的全家福,心如死灰。

    陳濤出軌固然可恨,但婆婆的表現更讓我寒心。

    說什麼結了婚就是一家人,可又有幾個女人會被婆家真心接納,當作自家人般愛護?

    爸爸不知從哪聽到了消息,匆匆趕來。

    一見爸爸,我心裡的委屈如翻江倒海般,眼淚止不住地落下。

    爸爸批頭就開始訓我。

    「陳濤出軌是不對,可你也不能用這麼極端的辦法去懲罰他啊,你馬上跟我去醫院,給陳濤道歉,接他回來。

    爸爸向來喜歡陳濤,對他比對我還親。

    我打死都不肯去。

    正僵持時,婆婆開門進來,她沒理我爸,直接甩給我一張離婚協議書讓我簽字。

    明明是陳濤出軌在先,他們卻還這麼趾高氣昂,我心裡憋屈得不行,握著協議,簽也不是,不簽也不是。

    突然,財產分配明細映入我的眼睛:住的房子是陳濤爸爸的,我沒權利要,家裡存款屬於陳濤股權分紅,也不給我。

    意思,就是讓我淨身出戶。

    我把協議扔給婆婆,冷冷開口:「這份協議不合法,陳濤是婚內得到的股份,股權收益理應有我一份。

    」婆婆冷哼一聲:「你少做夢。

    」我逼近婆婆,「法律規定,婚後的股權算共同財產,怎麼,你想違反法律?

    」婆婆後退了兩步,一屁股坐在地上,拍著大腿嚎起來:「快來人評評理呀,欺負老年人啦!」很快,樓裡的老頭老太太就聞瓜而來,把門口團團圍住。

    我以為,有理不在人多,可誰知,婆婆不講武德,生捏硬造了一堆謊言。

    說什麼我見陳濤老實,攛掇著他做丁克一族,想讓陳濤絕後。

    婆婆拍著大腿連哭帶嚎,很快獲得眾人同情,紛紛指責我。

    「不孝有三,無後為大,這媳婦要不得。

    」張大媽率先開了口,她是樓裡有名的長舌頭婦。

    在張大媽的帶頭下,老太太們紛紛附和。

    「這種兒媳,誰要誰倒霉。

    」「就是就是。

    」爸爸滿臉通紅,試圖爭辯,無奈對方人多,他的辯解根本起不到作用。

    婆婆見輿論產生了效果,繼續說道。

    「我兒子要離婚,委託我來讓她簽字,可她看上我兒子名下股份,硬是要分一半,還說法律規定的。

    她連個孩子都沒生過,憑什麼分我兒子的錢?

    」鄰居們的情緒再次被點燃,紛紛響應,有人指責我貪夫徇財,更有人直接罵我是騙子、撈女。

    爸爸咬著牙根,終於忍不下去,拍著桌子大聲吼道:「我老沈家還沒到貪圖你家錢財的份上!小涵,你現在馬上簽字,跟爸回家!」我「唰唰」幾筆簽了字,把協議書扔給她。

    冷靜期過完,我和陳濤到民政局辦了離婚手續。

    五年的幸福婚姻,崩壞卻不到兩個月。

    傷心是真傷心。

    走出民政局,陳濤叫住我說:「涵涵,你會恨我嗎?

    」我冷漠地看著他。

    「你肯定會恨我,可她懷孕了,我得對她負責。

    」陳濤的語氣極為誠肯。

    我笑笑,「陳濤,你最該負責的人是我才對。

    記得我們的婚前體檢嗎?

    後來是我去取的結果,你知道體檢報告上怎麼寫的嗎?

    」「怎麼寫的?

    」正當我準備說出那個瞞了他五年的秘密時,綠茶開著一輛奔馳在我們身邊停下。

    她興高采烈地下車,親密地一把挽上陳濤的胳膊,揮了揮手裡的身份證。

    陳濤嘆了口氣,對我說:「那些都過去了,沈涵,祝你以後幸福。

    」說完,他和綠茶走進了民政局,而綠茶還不忘伸起另一隻手,朝天比起一個V字。

    我心裡一陣苦澀。

    是啊,都過去了。

    情意千斤哪裡敵得過新人一笑呢?

    我剛回到家,手機就響起一個陌生來電,接通後,是綠茶。

    「以後離陳濤遠點。

    」她不再茶裡茶氣,此刻的聲音十分囂張。

    我冷冷說道:「一個破壞別人感情的小三,也配來教訓我?

    」「破壞感情怎麼了,當小三又怎麼了,犯法嗎?

    」「你!」我被她氣到,「你媽沒有告訴你,做人要講道德嗎?

    」綠茶笑了一聲:「哈,我看現在違反道德的人是你吧,這才多久,被街坊四鄰唾棄的事就忘了?

    」「你怎麼知道的?

    」「我當然知道,這就是我給陳濤他媽出的主意。

    」綠茶聲音裡滿是得意。

    「最煩你們這些蠢女人,動不動拿道德說事,說白了,還不是段位不夠比不過!總之,陳濤現在是我老公,你要是再像今天這樣纏著他,別怪我不客氣!」說完,她就掐了電話。

    我氣得渾身發抖。

    這種賤人,以前為啥沒多扇她幾耳光!爸爸為了哄我開心,帶我和媽媽去吃新開的日本料理。

    看著各色的刺身、壽司,我食指大動,端起一個碟子正準備開吃,卻聽到隔壁包廂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。

    「我家濤濤可算跟那個沈涵離婚了。

    現在的兒媳,又漂亮又聽話,聽說還是個富二代呢。

    」這是婆婆的聲音。

    爸媽不約而同放下筷子。

    我心裡泛起一陣噁心。

    得!一桌子好飯,就這麼臭了。

    「要不是我們幫忙,你那前兒媳也不能這麼痛快簽字。

    」「就是,萬一鬧上法院,你家濤濤這股權,指定得分給人家。

    」聽這聲音,都來是那天在場的大媽。

    「今天這頓就是為了感謝你們,這裡還有紅包,每人一個,感謝老姐姐們仗義出手。

    」雖然看不見她的臉,但我能想象出,婆婆此刻一定是春風得意。

    「都是老鄰居,我們怎麼好意思。

    」「一分錢沒花,把婚就給離了,這點小意思,不算什麼。

    你們不知道,濤濤打小就老實,我要是不這麼辦,他指定吃大虧。

    」婆婆聲音裡止不住的驕傲。

    「對著呢,離婚白白分錢,擱誰都得心疼。

    」這是張大媽的聲音。

    我和爸媽這才明白過來,原來那天的事,全都是計劃好的。

    從爸爸收到消息,到婆婆進門,再到輿論合圍,都是精心策劃的離婚戰略,只為讓我淨身出戶。

    一股冰冷的憤怒從心底升起。

    五年來,我從來都是畢恭畢敬,給她花錢比給我媽都捨得,可她不但拉偏架,還煽動鄰居一起算計我。

    這些年的孝道,真是敬了狗!那邊,婆婆的聲音還在繼續:「順便通知大家,下週末,是我兒子濤濤和兒媳嬌嬌的婚禮,到時候大家來吃喜酒哦!」聽到這裡,我再也忍不住,一把將碟子摔碎,挽起袖子就要衝過去。

    爸媽卻死死拉住我。

    我知道,爸爸要面子,離婚的事已經塵埃落定,再去糾纏只會更丟臉。

    晚上,爸媽早早洗漱躺下,我知道他們不好受。

    從陳濤出軌,到離婚,整件事都讓人心裡窩囊。

    原本,我只想讓陳濤真心認個錯,提到分財產,也不過是想氣氣婆婆而已。

    可沒想到,他們竟然設計赤祼裸地擺了我一道。

    而且前腳離婚,後腳前婚,這無縫銜接,也太欺負人了!這口氣,我不能就這麼嚥下。

    不能由著別人來噁心自己,我一定要想個辦法,好好噁心噁心他們。

    我決定先查查陳濤和綠茶的開房記錄。

    在網上找了個黑客,付款後半小時,就拿到了陳濤跟綠茶的開房記錄。

    還讓黑客破解了酒店的監控,拿到了倆人一起進房間的視頻。

    意外的是,他倆只開過一次房。

    莫?

    一次?

    就這麼點料,怎麼夠大鬧婚禮?

    考慮之後,我翻翻通話記錄,把綠茶的手機號給了黑客。

    數字時代,一串手機號,就是打開個人歷史的黑密碼。

    我要知道,她是從哪個洞裡鑽出來的妖精。

    兩小時後,黑客發來一個壓縮文件,涵蓋了從綠茶出行、消費,到網絡社交平台等方方面面的信息,甚至連她流產過幾次都清清楚楚。

    我對著日曆,捋了整整一天一夜,線性圖畫了好幾張,才把綠茶的奮鬥史徹底捋清。

    綠茶本名不叫嬌嬌,而是叫葛勻弟。

    額,有沒有勻出弟弟,這裡暫且按下不表。

    但她只用七年,就走完了足療店、洗浴中心、天菜公司三極跳,從一個初中畢業的洗腳妹,搖身一變成為現在的嬌嬌。

    其中艱辛,無不讓人男默女淚。

    天菜公司,就是高端PUA培訓組織。

    姑娘們在裡面經過儀表、談吐、氣質、話術等方面的培訓後,被派去認識各種有錢男人。

    然後通過吸血,源源不斷地為組織獲利。

    而嬌嬌經過培訓後,迅速成長為高段位撈女。

    段位有多高呢?

    她在被金主包養的同時,還經營著一片大魚塘,並從魚塘中篩選出四個沙雕,不,四條大魚,分別問他們要了首付,全款喜提一輛大G。

    就是我在民政局外見的那輛。

    真··高段位撈女··拼夕夕小能手··眾籌一級玩家··嬌嬌。

    嘗到成功的滋味後,綠茶脫離了組織,她掛失了被組織監控著的銀行卡,開著大G換了城市、換了手機,換了一個更有錢的金主爸爸。

    然後,綠茶懷孕了,想藉機上位。

    無奈金主的正妻十分彪悍,找人狠狠教訓了她一頓,逼退了她。

    可綠茶不是個輕易認輸的人,鐵了心要生下這個孩子,不是母愛的召喚,而是金主家大業大,隨便繼承一點就夠她母子一輩子花銷。

    所以,陳濤只是綠茶找來的臨時供養人而已。

    我看著這些資料,心裡異常憤怒。

    綠茶夠婊,但陳濤也確實沙雕。

    這個虧他吃得不冤。

    可我又有什麼錯?

    連帶著受這窩囊氣?

    更氣人的是,她根本不愛陳濤,只是因為需要一個臨時男人,就生生攪散了一個家庭。

    這種無視道德,橫搶豪奪的禍害,我不收拾她,天理難容!幾天後,陳濤的婚禮如期舉行。

    我早就準備好,只等時機一到,大鬧婚禮!而且,這次的復仇大計,不止我一個人在戰鬥。

    婚禮的隆重顯示著陳家對這樁婚事的滿意。

    台上,才子佳人配絕配;台下,婆婆一身紅色旗袍,在賓客中笑得合不攏嘴。

    呵,趁著能笑儘管笑吧,因為接下來你會哭很久。

    我戴著口罩,坐在角落,等著看好戲上演。

    婚禮進行到跪謝父母時,第一組戰友——「二大爺」上場。

    農村打扮的「二大爺」出現在綠茶身邊,揪住綠茶,顫巍巍地叫了一聲:「弟兒!你結婚咋不叫你爸媽來呢?

    」這話一出,眾人的眼睛全都看向了綠茶。

    綠茶面色緊張,推開大爺:「你別亂叫,我根本就不認識你。

    」大爺不依不饒:「我在村裡看著你長大的,咋能認錯。

    你從小總穿開襠褲,我還記得你屁股上有顆痣,對吧!」大爺笑著拍了一把陳濤。

    陳濤顯然已經起疑,狐疑地看著綠茶,和綠茶的「父母」。

    他根本想不到,自己正在跪拜的岳父母,只是綠茶找來的臨時演員。

    行走江湖,綠茶的人設是經商世家的富二代。

    但她的親生父母,早在她做洗浴小姐時就跟她斷絕了關係。

    她屁股上有痣這一點,是我從她的風騷自拍裡發現的。

    所以我花錢雇了個臨時演員。

    上場之前,我吩咐大爺好好演,效果不好不給錢。

    此時,大爺正施展出全部的演技,扮演著「二大爺」。

    綠茶著急了,大聲叫來了保安,把大爺趕了出去。

    我冷笑。

    這才是個開始,更精彩的還在後頭!接著,第二組戰友——塑料姐妹花上場。

    四個穿著緊身短裙的女人上前,熱情地摟住綠茶,問她結婚為什麼不通知以前的姐妹。

    綠茶顯然沒料到,會在自己婚禮上碰到以前在洗浴中心一起上鐘的姐妹。

    她臉色煞白,驚恐地盯著她們的一舉一動,唯恐她們把自己的過去抖出來。

    我看著綠茶的樣子,心裡舒服極了。

    這四個人是我從聊天記錄裡翻出來的,為了讓她們同意,我頗費了一番功夫。

    不過看效果,真值!洗浴中心的妹子,就是活好話不多。

    簡單招呼後,她們亮出了為綠茶準備的賀禮。

    是兩支紅底白字的橫幅,拉開後,上面赫然寫著:祝賀嬌嬌成功上岸——青青足療全體姐妹贈。

    祝嬌嬌覓得如意郎君,回歸家庭——春色滿園洗浴全體姐妹。

    橫幅一拉開,現場頓時一片咂舌聲。

    街坊四鄰那桌,張大媽已經帶頭磕起了瓜子。

    陳濤一家臉色陰沉。

    綠茶的「假父母」更是你看我我看你,不知該怎麼辦。

    綠茶絕望地掃了台下一眼,看向陳濤的眼神中寫滿哀求。

    陳濤暴跳如雷:「你們誰派你們來搗亂的?

    我要報警,快報警!」任務已經完成,塑料姐妹花利索地退場。

    這場戲完了嗎?

    NO!最後,壓軸上場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姐,她就是富豪的妻子,綠茶的頭號敵人。

    我從資料裡發現,綠茶曾用微信各種挑釁和辱罵過大姐,就親自找到大姐,跟她說明了原委。

    敵人的敵人就是戰友,同為原配,我們一拍即合,誓要把綠茶鎚死在地板上!這時,綠茶盯著逼近她的原配,不住搖頭後退,渾身瑟瑟發抖,最後被婚紗纏住,跌倒在地。

    大姐不愧是大姐,人狠話不多,上前一個跨坐,直接騎在綠茶身上,左右開弓,扇得綠茶鼻青臉腫。

    一頓巴掌扇完,大姐起身拽著綠茶的頭髮,把她拖到台前,拿起話筒,開始說話。

    「這個賤人,勾引我老公。

    勾引了也就算了,還跟個吸血蟲一樣,半年花掉我家兩千萬。

    這我也忍了,可她三個月前,居然直接上門,說自己懷孕了,讓我離婚給她讓位。

    」「我教訓了她幾句,把她趕走了。

    」「後來我老公不理她了,這個小婊子就開始胡鬧了,又是半夜往家裡打電話,又是派人往家裡送花圈,貼大字報,總之各種噁心的招都來了一遍。

    因為她,我老公生意現在都沒法做了!」「這種女人,就是個禍害!」說完,大姐啐了綠茶一口,摔掉話筒,下台離開。

    剩下綠茶自己,活像一隻鬥敗的母雞一樣,妝也花了,頭髮也散了,半弓著腰站在台上,倉皇地盯著台下的人,欲哭無淚。

    接著,她就一頭栽倒在地。

    想當初,她在民政局外對我比V時,一定沒想到,這場婚禮會成為她的靈魂黑夜吧。

    同樣經歷人生至暗時刻的,還有陳濤一家。

    陳爸爸性格老實,此刻坐在椅子上傻了一樣,動也不動,一言不出。

    而陳濤媽媽一輩子爭強好勝,受不了這種恥辱,坐在地上拍著大腿,邊哭邊嚎,全然沒了之前的得意。

    陳濤跑來跑去,一會兒去拍拍爸爸,一會兒去勸勸媽媽。

    在這樣的氣氛中,婚禮達到了最高潮。

    我滿意地轉身離去,深藏功與名。

    後來,聽說那裡變成了一座大型墓地,裡面一半人是尷尬死的,剩下那一半是吃瓜吃到撐死的。

    這場驚天婚禮的花?,傳遍了本地人的手機。

    陳濤一家的臉,也徹底丟到了銀河系。

    聽說,後來有人發現綠茶流了血,才叫了救護車,送綠茶去的醫院。

    綠茶小產了孩子,失去了爭奪家產的籌碼,也被陳濤一家趕了出來。

    隔天,陳濤去找綠茶離婚,卻發現綠茶消失了。

    但風波還在持續。

    沒幾天,這些年被綠茶騙過錢的男人,紛紛找上陳家來要錢。

    但誰也不知道綠茶去了哪。

    所以,這還錢的任務,自然就落在了綠茶的法定老公——陳濤身上。

    孩子沒了還有債,陳濤這盤接得太實在。

    被眾籌首付款的四位哥們,選擇報案,而一些金額較小的哥們,則是每天守在陳濤家裡,逼著陳濤替綠茶還錢。

    這是陳濤媽媽死也不會同意的。

    所以,陳濤又不得不滿世界地找起了綠茶。

    他找到了我家。

    陳濤鬍子拉碴,面容憔悴,他問我:「能不能幫我找到嬌嬌,不,葛……勻弟?

    」我冷笑:「你是她老公,你都不知道她在哪,我怎麼會知道?

    」「我知道,婚禮是你鬧的。

    要不是你大鬧婚禮,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。

    」我失笑:「你在怪我不該大鬧婚禮嗎?

    陳濤,她懷著別人的孩子,說一句是你的,你就信了?

    就要娶她?

    」「涵涵,我們五年都沒有孩子,我愛你,可我也想要孩子啊。

    」陳濤紅了眼眶。

    我心酸極了,打開抽屜拿出一個信封交到他手裡,哽咽著說道。

    「沒有孩子不能怪我。

    」陳濤一臉狐疑地打開。

    那是陳濤五年前的婚檢報告,上面清楚地寫著:他患有先天性無精症。

    當時,醫生清楚地告訴我,這種病的原因是生精功能障礙,無任何自然生育的可能。

    人工受精或許能夠實現,但成功率也極低。

    說白了,跟陳濤結婚,我也許一輩子都當不了媽媽。

    但這並不能改變我對他的愛。

    我考慮了一下,不想為了極低的成功率,讓兩個人都倍受折騰。

    所以,大哭一場後,我把這份診斷書鎖了起來,毅然跟陳濤領了結婚證,跟他灌輸做丁克的好處,想讓他接受。

    此刻,陳濤的手微微顫抖,那張紙輕輕飄落,他抬起頭,眼裡噙滿淚水。

    我平靜地看著他,內心已無任何波瀾。

    「以前瞞著你,是不想讓你有壓力。

    現在告訴你,是怕你以後再稀里糊塗地當了接盤俠。

    」陳濤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,流著淚跪在地上。

    「是我不知好歹,我辜負了你,涵涵,請你給我機會,讓我補償你,好嗎?

    」我憐憫地看著他,平靜地說道:「我不當接盤俠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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