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沒有能真的把人嚇死的鬼故事啊?

    有沒有能真的把人嚇死的鬼故事啊?

    為了改運,我請了一塊佛牌。

    女朋友回來了,我也升職加薪了,就連彩票都連中兩張。

    可身邊的人,卻一個接著一個死去……那時我才知道,佛牌的真相。

    半個月前,我家因為拿不出二十萬彩禮,被迫和女友小雯分了手。

    婚事黃了,我爸氣的心臟病復發,住了院。

    我只好聯繫了一個混得不錯的老同學王剛,打算找他借點錢,渡過眼前的難關。

    聽完我的訴苦,王剛拍著我的肩膀,說了意味深長的話,「總借錢也不是辦法,你最近挺倒霉的,要不要嘗試改運?

    」我很納悶,說這玩意還能改?

    「當然能改!」王剛笑得很神秘,說自己這兩年之所以過的順風順水,就是因為供了佛牌,還說那玩意挺靈驗的,只要供奉得當,就可以走大運!就這樣,我在王剛的慫恿下,嘗試供起了佛牌。

    東西是王剛幫我弄來的。

    拿到佛牌那天,我特意捧著它,仔細端詳了半天。

    這東西僅有巴掌大小,很不起眼,表面雕刻著一個蜷縮小孩雕像,雕像裡面,積攢著一些琥珀色的液體。

    王剛說,那是屍油。

    「我替你請的是『過路佛』,效果很霸道,幾乎能讓你心想事成。

    但也有忌諱,首先是不能戴身上,必須找神龕供起來,其次,許的願望不能太過分,要懂得見好就收,知道不?

    」他一臉嚴肅。

    我卻繃不住想笑,說得跟真的一樣,誰信吶?

    畢竟是花錢買的,我捨不得丟掉,便抱著試一試的心態,按照王剛教我的步驟「入靈」:剪下了自己的一撮頭髮,捲著生辰八字燒掉,心裡念叨著,讓它保佑我多賺錢,早點翻身……事後,我去醫院給老爸送完吃的,回來時,途經一家很熱鬧的麻將館。

    我平時很少打麻將,可當時卻跟著了魔怔似的,鬼使神差地推門走了進去,總覺得能贏錢。

    說來也怪,第一圈我就搞了把大的。

    天胡,十三么!和我玩的人都愣住了,一個大嬸神神叨叨地看著我,「小夥子,你怎麼第一把就胡十三么,很邪門的……」我不太高興。

    胡牌是運氣好,關邪門什麼事?

    打了好幾圈,我贏了不少錢,他們不跟我玩了,我順勢見好就收。

    離開麻將館,我春風得意,藉著好運扎進了一家彩票店。

    我買了一注雙色球,號碼隨機。

    如果這樣都能中獎,就說明佛牌是真的有效!等到了第二天開獎的時候,我提前坐在電腦旁,掏出彩票核對。

    別說,我還真中了,是三等獎,雖然獎金不多,也算是筆不小的意外財。

    我高興壞了,趕忙撥通王剛的手機,告訴他我中獎了,打算請他吃頓飯。

    誰知王剛卻不肯出來,「那個……我就不去了,這錢你留著自己花,旁人無福消受的。

    」我感覺這話怪怪的,沒等追問,手機又接進來另一個電話,是老爸的主治醫師打來的。

    我急忙接通,醫生說,我爸的情況很不穩定,最好能盡快安排手術。

    聽到這,我的心情瞬間跌到谷底。

    手術費至少二十幾萬,就算借遍所有親戚,也不夠。

    我無奈地回了家,對擺在供桌上的佛牌發愣,自嘲般一笑,「還指望供一塊佛牌翻身呢,屁用沒有,一個三等獎,連手術費零頭都不到。

    」我說這話,純粹是為了發洩不滿,沒想過真能藉助它發一筆橫財。

    可命運就這麼巧,巧到讓你不敢相信。

    第二天一早,我在搭乘地鐵上班的途中,無意間撿到一張被人遺棄的彩票。

    當時我沒怎麼在意,雙色球中獎概率太低了,好多人買它只是為了換零錢坐車,買完就扔,並不稀奇。

    本來我也打算把它丟掉,可念頭一轉,又回想起昨天中獎的事。

    萬一撞大運呢?

    鬼使神差的,我把撿來的彩票揣進口袋。

    等到了開獎的時候,我仍舊守著電腦,本來沒報什麼希望,可當滾動的雙色球號碼,一個一個地跳躍到我眼中時,心態立馬就炸了。

    我又中了!這次是二等獎,按照獎池累積的金額,可以分到二十幾萬。

    剛好夠交老爸的手術費!我抱著那張撿來的彩票,又親又啃,興奮之餘,又心有不安,畢竟這筆錢來路不正。

    可一想到老爸的情況,我還是硬著頭皮,買票去了趟南京,兌獎。

    一來一回,耽誤了兩天,我懷揣著兌來的獎金,興沖沖跑去醫院繳費,還跟主治醫師聊了些手術的注意事項。

    事後,我得意洋洋地走出醫院,而這時,意外突然發生了。

    一個穿著病號服的中年人,忽然從醫院天台一躍而下,就掉在距離我不到十米的地方,摔得骨頭粉碎,血漿濺了我一身!「媽呀!」我嚇得臉都綠了,一屁股跌坐在地,半天爬不起來。

    這意外太突然了!醫院很擁擠,到處都是看熱鬧的人,等醫生和護士抬走屍體,才有個清潔工模樣的人把我攙扶起來,「小夥子,嚇壞了吧?

    」我哆嗦著嘴問,「大爺,這人什麼情況啊,好端端的幹嘛跳樓?

    」清潔工說了段讓我毛骨悚然的話,「這傢伙倒霉啊,得了絕症卻沒錢治,只好寄希望於買彩票了,天曉得,還真讓他中了個二等獎!本來挺幸運的事,可他的彩票卻在坐地鐵的時候弄丟了。

    唉,經歷了這樣的大起大落,受了刺激,跳樓了。

    」這話就像一根釘子,扎得我渾身都不自在。

    迷糊了很久,我返回家中,盯著那塊佛牌,心裡越看越發毛。

    左思右想,我把電話打給了王剛,講出事情經過。

    王剛先是一陣沉默,隨即訕笑著敷衍我,說巧合吧。

    我心態有點崩,這特麼能是巧合嗎?

    我很不淡定,表示這東西太邪門了,我不想繼續供下去,能不能把它丟掉?

    王剛立刻大聲說不行!我鬱悶極了,反問他為什麼?

    王剛支吾了半天,才說,自從我把頭髮跟生辰八字綁在一起燒掉的時候,那東西就跟我聯繫在一起了。

    「現在它只認你,你丟了佛牌,裡面的東西就會以為你遺棄了它,到那時會發生什麼,誰也說不準。

    」我瞬間就傻了,「還有這種忌諱?

    你怎麼不早告訴我?

    」王剛苦笑道,「凡是有利有弊,要改運,自然得擔點風險,你也別過分擔心,只要正常供奉,別許過分的願望,不會出事的,實在不行,你以後別許願了。

    」好吧!找不出更好的辦法,我只能照做。

    放下電話後,我直接找了塊黑布,將佛牌蓋了起來。

    一個星期後,老爸順利下了手術台,考慮到他休養期間離不開人照顧,我便趕回公司,準備找領導請幾天假。

    可周經理卻說,公司有個項目需要趕,我最近得留在公司加班,直到合同搞定為止。

    我很為難,向周經理說明了難處,但他一點情面都不講,說你要麼加班,要麼滾蛋!考慮到手術後期的理療費用,我只能咬著後槽牙答應。

    這一忙活,等我加完班回家中,已經是凌晨一點。

    洗澡時,我望著鏡中自己那張憔悴的臉,憤憤地罵道,「這姓周的真不是東西,老讓我加班,哪天我也讓他嚐嚐過勞死的滋味!」話剛說完,浴室裡的暖燈就「滋啦」閃爍了一下,嚇了我一跳。

    當時我並沒有多想,可能是線路老化了吧?

    第二天清晨,我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。

    電話是老爸的主治醫生打來的,語氣特別急促,「林遠,快來一趟,你爸出了點狀況!」我愣了愣,手術不是成功了嗎?

    主治醫生說,心臟手術的確很成功,可醫院在替我老爸復查的時候,又發現了一個腫瘤。

    我愣了一下,說不對啊,做心臟手術之前,不是做過全身檢查嗎?

    醫生說,「腫瘤應該是手術之後長出來的,才幾天,已經鴿蛋大小了,是惡性腫瘤!」晴天霹靂,炸得我腦門子嗡嗡響。

    傻了半天,我才皺著眉頭,問醫生還有沒有辦法?

    醫生嘆著氣說,「早點準備後事吧!」……沒多久,我爸就走了。

    趕上老爸出殯那天,我在殯儀館裡,看見了前來弔唁的王剛。

    上過香,這小子也不說話,只是心事重重地看著我看,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。

    當時我忙著處理老爸的喪事,沒顧得上問。

    熬到葬禮結束,我身心俱疲,匆匆回家洗了個澡,打算好好睡一覺。

    可剛躺下不久,就在在工作群中,看見一條爆炸性的新聞。

    周經理死了。

    聽人說,就在我請假的這段時間,周經理好像嗑了興奮劑似的,沒日沒夜地加班,連吃住都在辦公室裡面。

    出事那天,他連廁所都沒上過。

    直到死時,周經理的手還放在鍵盤上,保持打字的動作。

    知道這個消息,我輾轉反側了一夜。

    我隱約記得,就在周經理強迫我加班那個深夜,我好像說過,要讓他「過勞死」的話。

    是巧合,還是……翌日清晨,正在熟睡的我,被一陣鈴聲吵醒,電話是小雯打來的。

    自從婚事談崩以後,我和她就沒聯繫過。

    她現在打來電話,難道是回心轉意了?

    電話接通,我聽到小雯說,「林遠,我的身份證是不是落在你家了?

    」我忍不住自嘲,原來是為了拿回身份證。

    沒鬧崩以前,小雯倒是經常來我家,身份證可能那時候掉的吧。

    回過神,我草草掛斷了電話,在臥室裡翻箱倒櫃,忙活好久,才在床頭櫃裡翻出了那張身份證。

    望著身份證上小雯那恬靜乾淨的臉蛋,我忍不住在想,「我跟她要是沒分手多好。

    」路過客廳準備下樓,我瞥見之前被我用黑布蒙起來的佛牌,不知道何時居然掀開了一角,露出小孩雕像的眼睛,彷彿在衝我笑似的。

    那種表情,讓我渾身都覺得不自在。

    我想不通,那塊布一直好好蓋在佛牌上面,怎麼會被掀開呢?

    我拿著身份證來到小雯家樓下,她正在小區門口等我。

    四目相對,氣氛有些尷尬。

    沉默中,我把身份證遞過去,說你拿好了,以後別這麼丟三落四的。

    「嗯!」她接過身份證,仍舊期期艾艾地看我,彷彿有話要說的樣子。

    氣氛更微妙了。

    我張了張嘴,問她是不是有話想對我說?

    小雯點點頭,正要開口,背後卻傳來一道很刻薄的聲音,「小雯,你在幹什麼,還不回家!」抬起頭,我看見了小雯母親。

    那個本該成為我丈母娘的老女人,正一臉強勢地跑過來,飛快拽著小雯的手,扭頭走向小區深處,「你簡直在丟我的臉,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,別跟他接觸……」望著被強行拽走的小雯,我內心五味雜陳,很憋屈。

    其實我們的感情一直不錯,如果她母親不這麼市儈的話……當天下午,我把自己灌得伶仃大醉,一直喝到後半夜,才跌跌撞撞地返回住的地方。

    進了客廳,我發現之前蓋在佛牌上面的黑布,整個滑到了地上。

    當時心有怨氣,我惡狠狠地撿起黑布,重新給它蓋上,噴著滿嘴酒氣說,「你不是挺能耐嗎,有本事,你特麼讓小雯嫁給我啊!」不記得我是什麼時候睡著的,等二天起床時,只感覺頭很疼,本打算去醫院開點醒酒的藥,途中卻接到王剛的來電,他主動約我去酒吧聚一聚。

    正好我也有事想問他,便痛快答應了。

    剛到酒吧,我就跟他抱怨起了佛牌很邪門,順便聊起了周經理的事。

    哪知王剛卻漫不經心地說,「這年頭誰的壓力不大,一個成天加班的工作狂,猝死在崗位上,有什麼稀奇的?

    」我特別不淡定,說我前腳剛咒過他,他後腳就猝死了,這太邪門了。

    「你怎麼確定這兩件事有聯繫,你看見佛牌殺人了?

    」王剛的語氣中帶著些許戲謔。

    我無言以對。

    一塊小小的佛牌,怎麼可能殺人呢?

    我剛把心收回肚子裡,王剛卻跟故意嚇唬我似的,又半開玩笑道,「如果哪天,你發現佛牌無緣無故裂開,那才真是要小心了。

    」我愣了一下,「會怎麼樣?

    」「喝吧你,成天瞎操心!」王剛卻不肯多講,抓起酒杯,嘻嘻哈哈地轉移了話題。

    喝了將近兩三個小時,我扶著醉醺醺的王剛出去攔車,剛把人送走,手機又開始震動,浮現出小雯的號碼。

    「怎麼又是她……」我煩得不行,雖然一直很希望跟小雯復合,可一想到她那個刻薄老媽,心裡又不痛快。

    想到這些,我索性撂了電話。

    可走了沒一會兒,鈴聲再度響起。

    「到底有完沒完啊?

    」我不勝其擾,只好按了接聽鍵。

    剛把手機貼到耳邊,我就聽到小雯的哭聲,「林遠,快來我家一趟,我媽吃飯的時候被魚卡住了……」我無語了。

    多大點事,你餵她喝點醋不就完了嘛?

    小雯止不住抽泣,「不是被魚刺卡住,是被一整條魚卡住了。

    」啊?

    我聽懵了,這麼大人被整條魚卡主?

    感覺事情有些詭異,趕緊說,「別急,我馬上到!」掛完電話,我火速攔了輛出租車。

    等我趕到她家樓下的時候,小雯母親已經躺在擔架上,被幾個救護工人抬下來了。

    呈現在我眼前的,是一張憋得烏青、極度痛苦和扭曲的臉……我錯愕極了,急忙詢問醫生這是怎麼回事?

    醫生告訴我,病人是在喝湯的時候,被一條黃花魚堵住氣管,導致窒息而死。

    太平間裡,小雯哭得死去活來。

    我拉著她的手,想安慰,卻不知道該怎麼張嘴。

    一種形容不上來的詭異感,讓我莫名難安。

    後半夜,小雯哭累了,趴在我肩上,語氣中透露著無比的酸澀和疲憊,「林遠,留下來幫幫我吧,你也知道,我爸媽早就離婚了,我不知道怎麼操辦老媽的喪事……」我迷茫地應著。

    不到一週時間,我趕往殯儀館,處理起了第二場喪事。

    工作人員都傻了,說怎麼又是你……我不知道怎麼回應,唯有苦笑。

    連續三天,我陪在小雯身邊,替她操辦母親的喪事。

    有時候,我甚至會自私地想,其實她母親走了也是好事,至少現在,已經沒人阻止我和小雯在一起了。

    可回過神,我又因為這個念頭,產生了深深的罪惡感。

    喪事結束後,我攔了輛出租車,打算先把小雯送回家。

    可剛走到一半,她卻忽然摟著我,嚎啕大哭道,「林遠,我現在真的無依無靠了……」看著小雯那張憔悴的臉,我心痛至極。

    現在老媽沒了,孤苦無依的小雯,的確需要一個依靠。

    我問她願不願意跟我回家,由我來照顧她一輩子。

    小雯淚眼婆娑,同意了。

    在把小雯帶回家之前,我忽然想起自己還有件事沒做,得先找個地方,把那塊佛牌安置起來。

    因為這些天的遭遇,很可能跟那塊邪門的佛牌有關係,我不希望小雯看見那塊佛牌,更不能讓小雯接觸它。

    我將她打發走,我火速趕回家中,邊爬樓邊琢磨,到底要怎麼安置這塊佛牌?

    沒等我作出決定,另一個詭異的現象發生了。

    揭開那塊蓋在佛牌上的黑布,我發現佛牌中間的小人像上面,已經炸開了兩條裂縫,恰好在它眼睛的正下方。

    那兩條裂痕挺深的,就連儲存在佛牌裡面的暗黃色液體,也沿著裂縫滲了出來。

    乍看上去,好像它正在對著我流眼淚!「這是怎麼回事?

    」望著流眼淚的小孩雕像,我被嚇得一激靈。

    記得上次喝酒的時候,王剛曾經說過,一旦佛牌裂開,我就必須小心了。

    到底怎麼個小心法,我還不明白,可直覺告訴我一定不是好事。

    想到這些,我趕緊給王剛打電話。

    電話沒人接。

    「這小子,該不會在躲我吧?

    」我越想越不淡定,急忙飛奔下樓,打車去了王剛住的地方。

    最終,我在他家樓下的一家小茶館中,堵住了正在玩牌的王剛。

    聽完我的講述,王剛立馬愣了一下,哆嗦著嘴說,「老大,它好端端的怎麼會裂開……」「我特麼還想問你呢!」我氣不打一處來,說這東西是你幫我請的,自從請了它,我身邊就沒出過一件好事,你特麼到底是想幫我還是想害我啊?

    王剛也急了,「你怎麼說這種話,我明明是好心……」我冷著臉,說現在怎麼辦?

    你上次說,只要佛牌裂開我就必須小心了,到底會發生什麼後果?

    王剛想了想,遲疑道,「跑靈唄……佛牌一旦開裂,裡面的東西就會跑掉,佛牌自然就失去作用了。

    」我說還有呢?

    王剛搖搖頭,說沒了啊。

    我不信,「你確定不會有什麼嚴重的後果?

    」王剛滿臉發苦,「能有什麼嚴重後果,最多……是你以前通過它賺的錢,會慢慢虧出去。

    」他說,供奉佛牌的原理就跟「藉運」一樣,我收穫的那些意外財,根本不是自己命中該有的東西,只是依靠佛牌裡的陰靈,強行把不屬於我的好運,借了過來。

    可借來的東西,遲早是要還的。

    一旦佛牌不在了,我很有可能會比之前更倒霉。

    「好吧……」倒霉就倒霉,總比提心吊膽地過日子要強。

    我反而覺得這是好事。

    回到家中,我立刻找了塊黑布,匆匆將佛牌包起來,趁著夜幕,把它丟進了樓道。

    我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,結果當天夜裡,我就莫名其妙地做了個嚇人的夢。

    夢裡,出現了一個渾身黢黑、沒有頭髮的小該。

    當時他就蹲在床頭櫃上,很怨毒地質問我,為什要拋棄他,還說自己一定會回來找我,把給我的東西全部拿走!說到最後,它居然從床頭櫃上蹦下來,惡狠狠地用手掐我脖子……我是被噩夢嚇醒的。

    醒來時,我渾身都是冷汗,一摸脖子,很不舒服,喉嘍裡卡著痰,連呼吸也覺得吃力,只能不停咳嗽。

    最終,我咳出一塊濃痰,上面帶好多血絲。

    回想夢裡的場景,我仍覺得心有餘悸。

    在我愣神的時候,門外響起敲門聲。

    「誰呀?

    這一大早的!」我打了個激靈,罵罵咧咧地下床,跑出客廳開門。

    小雯拎著兩個行李箱,自己跑到我家來了。

    我撓著頭,「你……怎麼不打聲招呼就過來了?

    」小雯白了我一眼,說怎麼,不歡迎嗎?

    「沒……」我有點不知所措,急忙把人迎進來,瞧見沙發上堆著幾天沒洗的臭襪子,趕緊跑去整理。

    「放著我來吧。

    」小雯二話沒說,主動幫我收拾起了客廳。

    洗完衣服,她又嫌陽台太髒,去衛生間接了一大桶水,替我做大掃除。

    我正覺得納悶,小雯卻一邊拖地,一邊問我,說昨晚家裡是不是來人了?

    我說沒有啊。

    小雯卻覺得奇怪,「沒來人,陽台上怎麼會有小孩的腳印?

    」嗯?

    這話說的我心裡一咯噔,忙說哪裡有小孩腳印,我怎麼沒看見?

    小雯撇嘴說,「剛才還有不少,不過這會兒我已經把地拖乾淨了!」說完,她又獨自走向衛生間忙活,留我一個人傻站在陽台。

    小雯就這麼留在了我家,心安理得地陪我過起了同居生活。

    剛開始我還覺得挺興奮,可漸漸的,我開始察覺到了她的不正常。

    正式同居之前,我和小雯已經交往了三年。

    三年以來,她一直表現得很文靜,對男女間那點事從不主動。

    自從搬到一起後,她變了。

    天一黑,她準會主動貼過來,好像一隻永遠餵不飽的貓。

    說出來不怕人笑話,我一個壯小夥子,身體根本扛不住。

    其次是小雯的控制慾,也變得越來越強。

    她總是時不時地看我手機,還偷刪了我的好幾個女客戶。

    尤其是晚上,只要有人給我打電話,哪怕她已經睡了,也會條件反射般坐起來,要求我開免提,直勾勾地聽著我打完電話。

    起初我沒在意。

    女人嘛,心眼小是天生的,加上我平時工作比較忙,抽不出太多時間陪她,她會疑神疑鬼,也可以理解。

    直到半個月後發生的一件事,讓我徹底變得不淡定。

    那天下午,公司臨時要求我們加班,由於任務實在太緊急,我沒顧得上打電話給小雯解釋原委。

    差不多凌晨兩點半,我才趕完活,當時下著暴雨,我沒帶傘,正好女同事紅姐帶傘了,便準備跟她順道走一段。

    哪知剛走出公司大門,我就看見小雯站在雨中,手拿雨傘,冷冷地看著我倆。

    她好像受了什麼刺激一樣,忽然衝過來,一把推開了紅姐,罵她不要臉,居然勾引自己老公!我不知道小雯是怎麼了,哪怕部門的同事全都替我們作證,小雯仍舊不依不撓,甚至故意用指甲去抓紅姐的臉。

    我夾在中間,別提有多尷尬。

    回家路上,我心情很不好,本來想找機會說她兩句。

    可一回家,她又秒變乖乖女,若無其事地摟著我撒嬌,甜蜜到不行。

    這還不是最緊要的,那天之後,紅姐受到了驚嚇,第二天沒來上班。

    我感覺過意不去,還琢磨著下班以後,要不要跑去紅姐家道個歉。

    可沒等下班,我就接到了紅姐的求助電話,「林遠,你快來我家一趟,你女朋友不知道發什麼神經,突然闖進我家,說我勾引你,真撒潑呢,你再不來我就報警了!」什麼?

    聽完,我整個人都傻了,急忙打車去了紅姐家。

    小雯果然在場。

    當我闖進客廳的時候,她正拿著一把剪刀,已經把紅姐逼到了陽台上。

    「住手!你有病吧?

    」那是我第一次對小雯發火。

    在搶奪剪刀的過程中,小雯不慎被劃傷了手,可她居然一點沒感覺到疼,只是一臉酸楚地看著我,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,「林遠,你變了,你居然為了一個女人兇我,你們果然有事,不然你憑什麼幫她不幫我?

    」我無法形容當時的心情。

    以前的小雯,不會這麼蠻不講理,她到底怎麼了?

    在給紅姐道過歉之後,我匆匆拉著小雯離開,去醫院包紮傷口。

    她的精神一直很亢奮,包紮傷口時,居然一點都不覺得疼,只是不斷重複一句話,質問我和紅姐到底有沒有事?

    回了家,我打算找她好好聊一聊。

    可在外頭跟我吵吵鬧鬧的小雯,回家後秒變乖乖女,對我是服服帖帖。

    我察覺到她的眼睛呆板無神,好像一雙死魚眼,早已沒有了平時的活力和生動。

    即便是笑起來,也是一副空洞的模樣。

    她很不對勁,我本能地摟住她說,「你到底怎麼了?

    要不我們結婚吧,等你懷了寶寶,也許就不會這麼疑神疑鬼了。

    」這是我的真心話。

    可小雯一開口,差點沒把我嚇得半死,「寶寶……我們不是已經有了嗎?

    它一直都在家陪著我啊。

    」什麼?

    我觸電般鬆手,猛一下站了起來。

    回想起那個夢,我整個靈魂都顫慄了起來。

    難道它真的找回來了?

    小雯細聲細氣地說,「都怪你,上次丟了寶寶,他才會那麼生氣,你根本不是個好爸爸。

    」當時我頭皮都要嚇得起飛了,呆呆望著小雯那張癡傻的臉,扭頭就想逃離這個家。

    但我不敢把小雯一個人留在家,只好心驚膽顫地摟著她,在沙發上苦熬了一夜。

    我一直睡不著,邊抽悶菸,邊想心事。

    老爸的死、周經理的暴斃,還有小雯母親窒息的驚悚畫面……一遍遍在我腦中徘徊。

    王剛這小子,究竟有多少事情沒告訴我?

    好不容易才熬到天亮,我看著還在熟睡中的小雯,咬咬牙,扭頭離開。

    保險起見,出門時,我特意反鎖了大門,避免小雯又去做一些過激的事。

    和往常一樣,王剛仍舊在樓下打牌。

    當我走進茶館的時候,王剛正好胡牌,收錢的時候滿臉都笑出了褶子。

    可一看見我,他臉上的笑容便立刻凝固了,說你怎麼又來了,也不事先打個招呼?

    我暗自冷笑,事先打了招呼,我還能找到你嗎?

    到了沒人的地方,我把剛買的香菸拆開,遞了一根過去,語氣悶悶道,「我家又出事了。

    」「怎麼了……」王剛看了我一眼,神情有點不自然。

    我一邊講述小雯的異常,一邊用餘光試探他的反應。

    王剛立刻勸我不要瞎想,「可能是你女朋友家裡發生那些變故,導致她比較沒安全感吧。

    」我不說話,死死盯向他正在抽煙的那張嘴。

    王剛被我看得很不自在,揚了揚手上的煙,轉移話題道,「你這煙不錯啊,怎麼捨得抽這麼好的煙?

    」我面無表情道,「之前不是靠佛牌發了筆橫財嗎,這煙,是我用佛牌賺的錢買的。

    」話音剛落,王剛抽著煙的嘴角就哆嗦了起來,好像被什麼東西燙到了一樣,菸掉在了地上。

    果然……望著他的反應,我心都冷透了,又面無表情遞了第二支過去,「沒事,我這兒還有,要不要給你續上?

    」「你……」王剛直接後退了兩步,一臉震驚地看我,張大嘴,半天沒講出話來。

    沉默半天,我冷冷地開口說,「為什麼不敢接我的煙?

    」王剛陰著個臉,不吭聲。

    我繼續說,「那好吧,我換一個話題,我老爸究竟是怎麼死的,是不是因為我用佛牌賺的錢,給他交了手術費?

    」「你都猜到了,還來問我?

    」眼看躲不過去,王剛只能苦著臉道,「通過佛牌發的財,那叫偏財,除了你自己,別人一分錢都不能動,否則拿多少,就得還多少……」「你用那錢去替你老爸交手術費,等於讓他欠了佛牌一條命,就算平安做了手術,也是要通過別的方式還的。

    」媽的,怪不得!我滿眼通紅,恨不得撕掉他那張大肥臉,「你特麼怎麼不早說?

    這不是讓我害死自己老爸嗎?

    」王剛慘笑道,「也不算你害了他,畢竟你爸當時的身體……就算不死於惡性腫瘤,也會死於心臟病。

    」我咬緊後槽牙說,「那周經理呢,還有小雯母親,他們也都是被佛牌裡的東西害死的,對不對?

    」他不說話了,去你大爺的!我直接衝上去,狠狠揪住王剛的脖領,紅著眼睛說,「我只想多賺點錢,從沒想過害任何人,你明知道那東西很邪,為什麼還要教唆我供它?

    」「我不是存心的啊!」王剛把臉苦成了倭瓜,「我特麼哪兒知道事情會搞成這樣?

    」「佛牌這東西,又不是只你一個人在供,那麼多人供了它都沒事,偏偏只有你出了這麼多問題,我也不知道該上哪兒說理……」我鬆開他道,「告訴我,要怎麼做,那東西才會離開?

    」王剛再度沉默,良久後才說,「正常來說,佛牌一旦跑靈,那東西自然就會消失。

    」「或者你再好好想想,會不會是因為你在丟掉佛牌之前,還許了什麼願望,所以才……」「我想個屁!」我掐著他的脖子,說佛牌是你替我請的,怎麼打發它離開,你會不知道?

    快告訴我,到底要怎麼才能讓小雯恢復正常?

    「你別急,辦法還是有的!」王剛被我的表情嚇到了,眼珠子一轉,忽然又說道,「你之前不是通過佛牌發了一筆橫財嗎?

   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散財了,先把你通過佛牌賺的錢全都散出去,它就會離開你。

    」我愣了一下,「你確定,只要散了這些錢,我的生活就可以恢復正常?

    」他十分篤定地點頭,「當然,丟了那些錢,你就不欠它什麼了,它沒理由繼續纏著你。

    」好吧……事情到了這個份上,我的確沒什麼選擇了。

    怪只怪自己不該鬼迷心竅,信了什麼佛牌能轉運的鬼話。

    來到銀行,我咬咬牙,把所有存款都取出來,加上身上這點錢,一共也只有四千多塊。

    之前賺的錢,全都被我投進了醫院,再加上連續操辦了兩場喪事,手頭上也只剩這點了。

    希望王剛教給我的辦法,是真的有效吧!磨蹭到傍晚七點,我才懷著忐忑不安的心,返回了小區門口,趁著沒人注意,直接把裝著那四千塊的塑料袋丟進了垃圾桶,然後匆匆跑回了家。

    小雯一直乖乖坐在家裡等我,還替我熱好了飯菜。

    她好像忘記了昨天吵架的事,仍舊是一臉溫柔,對我噓寒問暖。

    我看著她忙裡忙外的背影,默默攥緊拳頭,下定決心,一定要擺脫這場噩夢!一夜無話。

   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天丟了錢的緣故,一覺睡醒,我感覺小雯變得正常了許多,甚至還主動提出,想請紅姐吃頓飯,順便道個歉啥的。

    我分不清她是不是真的好轉了,只好說不用了,紅姐的事,交給我去處理就好。

    那天下午,我沒有返回公司,而是找朋友借了點錢,專程約紅姐出來吃飯,順便表達歉意。

    好在紅姐性格很好,見我道歉態度那麼誠懇,便沒有繼續追究下去了。

    只是離開時,她表情怪怪地說了一番話,「林遠,你女朋友腦子可能不太正常,要不,還是盡早帶她去看心理醫生吧。

    」除了苦笑,我還能怎麼辦?

    返回家中,天色已經很晚了,我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小雯。

    哪知還沒等我開口,小雯就一臉興奮地跑來,在我臉上狠狠親了一口,「親愛的,猜猜我今天撿到了什麼?

    」我很納悶,說撿到什麼,值得讓你這麼高興?

    她甜甜一笑,忽然把身子讓開,露出茶几上的東西讓我看,「我早上去樓下倒垃圾,居然在垃圾桶裡發現了4000塊錢,不知道是哪個笨蛋丟的……」撲騰!她話沒說完,我已經一屁股跌坐在地上,瞪大兩眼,難以置信地看向茶几。

    茶几上的塑料袋,剛好是我昨天用來裝錢用的。

    小雯居然把它撿回來了!我腦子裡「嗡」了一下,望著小雯那張掛笑的臉,總感覺,那像是對我的嘲笑。

    我傻了很久,一個字也沒有說。

    到了第二天一早,趁著小雯還沒有醒來,我偷偷瞞著她,將她撿到的那筆錢全都翻找出來,跑下樓,找了個沒人的地方,全埋了。

    我就不信,這些錢,小雯還能找到!可不知道為什麼,那天剛回公司,我就發現身邊的每一個同事,看我的眼神都有點不對,好像我額頭上貼著五百萬似的。

    沒等我詢問他們什麼情況,公司老闆就推開了辦公室的門,走到人群中間,當眾宣布一條人事任命。

    他說自從周經理猝死後,部門經理的崗位就出現了空缺,經過公司高層研究決定,打算由我來接替這個崗位。

    在同事們集體的道賀聲中,我一臉茫然。

    這就升職了?

    宣布完人事任命,老闆又單獨找到我,讓我下午跑一趟人事辦公室,補簽一份勞務合同。

    既然升了職,薪資和待遇自然也要上調。

    當時我沒想那麼多,呵呵傻樂,點頭說謝謝老闆。

    直到重新簽合同的時候,我才察覺不對勁。

    升職以前,我的月工資只有五千左右,加上所有的績效獎金,也不過六千出頭。

    可這次提幹,老闆大筆一揮,直接將我的工資漲到了一萬。

    漲起來的工資,和我早上處理的錢,數目完全對等!這特麼……我當時就流汗了,內心有股衝動,打算跑出去找老闆辭職。

    可猶豫再三,我還是硬著頭皮,在勞務合同上簽下了自己的大名。

    辭了職,我吃什麼、穿什麼,拿什麼準備和小雯的婚禮?

    也是直到現在我才發現,原來有些「橫財」,是你想推也推不了的。

    我心情更沉重了,下午離了公司,我再度嘗試著聯繫起了王剛,想問問他還有沒有別的解決辦法。

    可手機打不通,這小子已經把我拉黑了。

    我氣得破口大罵,忍不住想去他家找他,可轉念一想,就算找到王剛,又能怎麼樣?

    說到底,也只能是怪我自己太貪心。

    這麼一想,我更頹廢了,在馬路牙子上傻坐了好久,我完全不知道接下來怎麼辦才好……沒過一會,我就接到了小雯打來的電話。

    電話裡,她的語氣十分神秘,要我快點回家,還說有特別重要的事要跟我商量。

    我以為是她一覺睡醒,發現抽屜裡的錢不見了,打算找我興師問罪呢,誰知根本不是這樣。

    剛到小區樓下,小雯就一臉興奮地跑來,拽著我的胳膊,非要帶我去小區後面的停車場。

    我很茫然,搞不清她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藥,直到去了停車場,才發現一輛紅色的小轎車,停靠在那裡。

    小雯拉開車門,要我坐進駕駛室練練手。

    我錯愕極了,「這車誰的?

    」「你的咯!」她沖我眨眼睛,滿臉都是笑,可笑的卻是那樣詭異。

    她說,見我最近上班這麼辛苦,便忽然動了心思,想幫我物色一輛電動車代步,剛好遇上一家商舖在在抽獎。

    小雯一時興起,就決定進入試試手氣。

    這輛車,是她用二十塊錢,買了張抽獎券換來的。

    給新車上戶時,用的也是我的名字,我當時便感覺窒息了。

    擁有一輛自己的車,一直是我的夢想,但我從未想過,它會以這麼詭異的方式進入我的生活。

    望著那輛詭異的轎車,我變得極度憤怒,有種遏制不住的衝動,想要把它砸碎!我是這麼想的,也是這麼乾的。

    回家後,我瘋了似的翻箱倒櫃,滿世界尋找扳手和管鉗。

    「你幹什麼啊!」小雯被我的樣子嚇壞了,忽然張開雙臂,擋在門口,一臉認真地看著我說,「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砸那輛車,我只想告訴你,我懷孕了,難道將來,你打算騎著電瓶車送我去產房?

    」「你……」我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小雯,沉默了好久,內心的怒火漸漸退去,我忽然扔掉扳手,撲上去,死死摟著小雯的腰,哭得好像個孩子。

   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,可能是因為要當爸爸了吧。

    現在我更需要錢了。

    為了賺夠孩子的奶粉錢,我只能更加賣力地工作,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關於佛牌的事。

    見我成天早出晚歸,一臉憔悴的樣子,小雯也變得懂事了不少。

    睡覺時,她會從後面摟著我的腰,小聲安慰我,「林遠,辛苦你了,我相信寶寶的出生,一定可以為我們帶來好運的。

    」「嗯!」我重重點頭,反手摟著她的腰,憧憬著孩子出生後的場面。

    半個月後,我陪著小雯去醫院做孕檢。

    本以為只是走個流程,誰知做完產檢後,醫生卻表情怪怪地找上我,小聲說,我老婆肚子裡有兩個胎兒,一大一小。

    我當時還挺興奮,難道是雙胞胎?

    結果醫生接下來的話,卻瞬間讓我笑不出來了,「我的意思是,你老婆肚子裡的兩個胎兒,一個已經超過三個月,另一個才剛剛萌芽……」我瞬間就傻了。

    雖然我沒學過醫,可最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的,一個孕婦同時懷上兩個嬰兒,不可能相差兩三個月!除非……兩個胎兒裡面,有一個並不是自然受孕而懷上的。

    我立刻想到什麼,渾身都抖了起來。

    醫生也很納悶,見我一副嚇到亂抽搐的模樣,趕緊說,「你先別急,這樣吧,先把孕婦留在這兒,等過兩天,我們再複查一次?

    」我麻木點頭,轉身去了小雯的病房。

    此時的她還不知道檢查結果,正一臉幸福地靠在床上,雙手摸著肚子,看向我的眼神無比溫柔。

    我卻恨不得對著她微隆的小腹跪下去,磕頭求饒。

    夜裡,小雯留在了醫院,懷著沉重的心情,回了趟家。

    因為心情複雜喝了些酒,我藉著酒勁,瘋狂砸摔家裡的東西,大吼大叫,好像個瘋子,一直折騰到沒有力氣了,才趴在地板上睡著。

    第二天,宿醉中的我幽幽轉醒,望著滿地的狼藉,苦笑不迭。

    昨晚太瘋了,家裡的電視被砸破了一個洞,屏幕也碎了,露出幾截電線,全都暴露在外面。

    為了防止觸電,我只能跑到門外拉電閘。

    正是這個無心的舉動,讓我找到了痛苦的根源。

    我拉開配電箱大門,裡面掉出來一塊牌子。

    正是那塊被我親手丟掉的佛牌!望著砸在腳邊的佛牌,我觸電般地蹦起來,驚得一屁股坐在地上,雙手撐地,瘋狂地往後挪著屁股。

    我怕了好一陣,突然冷靜下來,壯膽撿起了那塊佛牌看,越看越蹊蹺。

    佛牌上面的裂痕,不知道出於什麼緣故,已經被人填好了。

    上面的修補痕跡,明顯是人為的。

    會是誰幹的?

    思索良久,我腦子裡忽然蹦出一個名字——王剛。

    除了王剛,我想不出還有誰會幹出這種事。

    可他為什麼要替我修補佛牌,甚至偷偷摸摸地將它藏進我家的配電箱裡?

    無數個疑問湧入大腦,促使我將佛牌揣在手上,臉色鐵青地跑去了王剛住的地方。

    敲了半天門,一直無人應答。

    我不知道這小子是真的不在家,還是故意躲著我,當即把心一橫,一屁股蹲在了他家門口。

    等了好一會兒,過道裡的電梯門忽然打開,走出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,手拿鑰匙,很疑惑地看著我,「小夥子,你怎麼蹲在我兒子家門口?

    」「王剛呢,他在不在家?

    」我立刻爬起來問。

    「我兒子沒在家,說是臨時有事,要去一趟外地,我是過來替他看房子的。

    」老頭答道。

    我哦了一聲,滿心苦澀,搖頭說沒事了,就要扭頭往外走,結果老頭卻忽然叫住我,一臉納悶地指向我手上的佛牌,「這不是我兒子的東西嗎,怎麼在你手上?

    」嗯?

    我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,瞪大眼睛回頭,「這塊佛牌,……你兒子也供過?

    」「是啊,這東西一直被我兒子擺在客廳,已經快兩年了,怎麼會在你手裡?

    」老頭接下來的一番話,讓我變得咬牙切齒了起來。

    他說,佛牌原本是兩年前,由王剛從國外請回來的。

    起初,老頭不喜歡這東西,一直勸王剛把佛牌扔了,但是王剛不肯聽,還罵他老糊塗,說這東西能保佑自己發財。

    打那起,王剛便把佛牌供在了自己家,早晚一炷香。

    老頭見兒子不聽勸,也就由著他了。

    直到幾個月前,老頭偶然進城探望兒子,發現原本被他供在家裡的佛牌,已經消失了,便問他怎麼回事?

    王剛語焉不詳,只推說是自己玩膩了,已經把它丟掉。

    「當時我還納悶呢,供了兩年的東西,怎麼說丟就丟?

    沒想到居然在你手上啊。

    」這老頭自顧自地嘀咕了老半天,可每一個字落在我耳邊,都無異於一聲炸雷。

    我終於明白了,記得兩年前,王剛混得比我還差,一直靠借債度日。

    這才多久,他是靠的什麼時來運轉?

    毫無疑問,是靠著這塊佛牌的轉運效果。

    這些年,他通過佛牌許願,不知道發了多少筆橫財。

    可借來的運,始終是要還的,他不想自己還,所以找到了正在走霉運的我。

    我有絕對的理由相信,這孫子是把自己用過的佛牌,轉讓給了我。

    通過那套「入靈」儀式,將本該降臨在他身上的債,轉嫁到了我身上!想到這些,我隱藏在後面的拳頭,已經攥得暴起了青筋。

    但最終,我忍住了罵娘的衝動,轉而在心裡醞釀起了一個報復計劃。

    點上一支菸,我用上最大的克制力,對老頭擠出一副笑臉,「叔,我和剛子是好朋友,能不能進家裡坐坐?

    」老頭顯然不了解這裡面的門道,很熱情地將我請了進去。

    落座後,我藉故和他攀談,故意把話題朝王剛身上引,「對了叔,我和剛子都是87年出生,我是6月28號生日,他好像比我大兩個月,對吧?

    」老頭笑嘻嘻地搖頭,說不對,他是七月份出生的,比你還小幾天呢……就這樣,我一步步套出了王剛的生辰八字。

    臨走時,我接故尿急,提出要借用一下衛生間。

    步入衛生間,我順走了王剛的剃鬚刀,在老頭毫不知情的目送下,大步離開。

    到了沒人的地方,我先找來一張紙,寫上王剛的生辰八字,再用棉簽,小心整理出了剃鬚刀裡的毛髮,連同他的生辰八字,一起燒掉。

    這套給佛牌「入靈」的方法,是王剛手把手教給我的。

    為了孩子,我什麼都能做得出來。

    完成入靈的所有步驟,我便重新折返回去,把佛牌塞進了王剛家的配電箱…一報還一報!事後,我滿心忐忑,打車去了小雯住院的地方。

    進了醫院,那個替小雯做產檢的醫生居然正在等我。

    看見我,她立刻匆匆跑來,一臉歉意地對我說,「林先生,不好意思,昨天那台儀器壞掉了,我下午剛替你老婆復查過,她肚子裡只有一個胎兒,很正常。

    」我如釋重負,背過身去,冷冷地說,「沒事,只要孩子健康就好……」一切都結束了。

    幾天後,我在電視上看見了一則關於王剛的新聞。

    說來很諷刺,這小子除了癡迷佛牌,還迷信風水,在自己的度假小屋裡挖了一個風水魚池。

    出事那天,王剛正在餵魚,起身時摔了一跤,不慎跌進魚池,然後就再也沒能爬起來。

    當我從電視上看到這條新聞的時候,獨自悵然了很久。

    只能說惡有惡報吧,打那之後,我生活恢復了正常。

    小雯的疑心病也有了很大的改善,不再整天疑神疑鬼,不擔心我跟異性接觸了,性格也開朗了許多。

    七個月後,孩子順利降生。

    是個男嬰,六斤八兩重!我高興壞了,等到滿月那天,特意邀請了所有的同事,決定好好熱鬧一回。

    正喝得興起,小雯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個相機,說要給孩子多拍幾張照片,將來留作紀念。

    我笑呵呵答應。

    生活越來越趨於美滿,閒暇無事,我總會翻出那些照片,回味兒子滿月時候的熱鬧場景。

    可看著看著,我開始不停地冒冷汗,我的兒子,怎麼跟佛牌上的小孩長那麼像?

    .

    The featured image was randomly selected. It is an unlikely coincidence if it is related to the post.

    0 Comments

    Heads up! Your comment will be invisible to other guests and subscribers (except for replies), including you after a grace period. But if you submit an email address and toggle the bell icon, you will be sent replies until you cancel.